李云渺和风清玄是六宗二盟中最为碎嘴子的两位宗主,他们对天慈长老的态度,基本代表了整个修仙界的共识。
晋眠脑袋放空,她怎么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难道是剧情蝴蝶效应扇出来的世外高人?
风清玄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游仙宗这群小辈科普来的。
他是来要两张幽遁符和七魄分身符研究来着。
李云渺自然不会透露核心画法,但成品符箓还是给得起的。
他将自己刚才画的灵符塞给他,没好气地赶人:“快走吧,薅小辈的东西,也不嫌磕碜。”
风清玄不以为意,袖袍一挥,一道散发着古朴金色光芒的玉简飘到晋眠面前。
“我风华宗阵道传承已经断了,这本《太虚阵衍录》是孤本,借你参阅一个月。到期归还,若有损毁,照价赔偿!”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晋眠眼睛一亮,一把将玉简搂在怀里,声音甜得能齁死人:“多谢风宗主!您老人家慢走!”
风清玄走了之后,李云渺也心情颇好地跟着其后,走出院门。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并未回头,留下一句:“天慈长老已经出关,魔界之事便翻不起大浪。你们几个,安心准备后续比赛便是。”
“好的,师尊。”
……
是夜,月华如水,流霜宗渐渐安静下来。
晋眠盘起膝盖坐在窗边的蒲团上,抱着刚得到的阵法玉简看得全神贯注。
窗外虫鸣唧唧。叶枫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一切显得平和而又正常。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之中。
身旁的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拂过水面,扭曲了一下。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没有一丝杀气。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晋眠的旁边。
“你在看什么?”
晋眠头也不抬,“太虚阵衍……录。”
话一出口,她猛地抬头——
只见来人全身笼罩在一层流动的马赛克中,看不清身形和容貌,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
晋眠眼眸一闪。
对方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流霜宗,甚至避开了所有的宗主和长老们的感知。
可见,这人对力量的掌握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她将手中玉简收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团马赛克,语气肯定:“你是魔。”
没有生魂,不是死物,只能是魔。
晋眠又递给他一杯灵茶,“这位……打码的魔界朋友,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是私闯少女闺房总是不太好的。要不……坐下来聊聊?”
马赛克一顿,许是没想到晋眠是这种反应。
没有杀意,没有威压,但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沉寂感弥漫出来,将整个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
良久,一道似男似女、带着几分捉摸不定戏谑的声音响起:“你,知道的挺多。”
晋眠心里“咯噔”一下,拿起旁边的茶杯,呷了一口:
“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比如隔壁山头的灵鹤最近在跟一只锦鲤搞跨物种恋爱,再比如食堂刘大娘偷偷在灵米饭里掺普通灵谷以次充好……您指的是哪一件?”
“收起你这套插科打诨。” 马赛克的声音变得平稳无波,却带着能颠覆一切的恐怖力量。
“本尊说的是,万魔契。墨离。三护法。以及本尊的……打算。”
晋眠瞳孔一缩。
原来是魔尊本尊殷夙渊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视那团马赛克:
“所以,您是来杀我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