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对话中,蜗蜗听出,他们收到消息,知道禾然被青岩部落的长老们丢进兽尸坑里去了……默认她已经死亡。
既然死了,无法报仇雪恨,那就没事了。
不然一会儿又要因为这种事纠缠。
她松了口气,直到老族长皱了皱眉,打断了他们的话。
“好了!在别人家里七嘴八舌像什么话。”说着,目光转向蜗蜗,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位就是你的新雌主吧?小姑娘长得真俊,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喔喔!”蜗蜗立刻挺直小身板,笑呵呵地回答:“是豹烈给我取的名字!”
豹群中有好几只豹都是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院子里的雌性是豹烈的雌主!立刻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豹烈又找了新雌主!”
“看起来非常可爱啊!”
那只奶白色的小奶豹还挂在她胳膊上,像个毛茸茸的挂件,惊得大家立刻后退几步,在议论两句后,瞬间挤出了该在雌性面前表现出来的严肃表情。
要知道,狼燚手下的那些狼,早就把蜗蜗当成雌主一样的对待,除非找到新的正经雌主,否则基本上一辈子都会跟着她和狼燚组成族群。
所以……所有雄兽都很清楚,自己部落雄兽的雌主,很有可能也会从本族里选雄性。
即使不被选中,这些雄兽们也会下意识的表现良好,争取自己不给雌性留下坏印象。
“哎哟,好名字!”老族长看到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这名字一听就精神抖擞,跟报晓的小公鸡似的!将来生个崽儿,叫白勾勾!”
周围的豹豹们都跟着笑起来,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豹烈也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梁:“那成什么了,不大好听。”
“你还知道你给雌主取的名字不好听呢?”老族长说着,在豹烈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又笑着收回手:“但我还挺好奇……你雌主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改名?她没有名字?她是……什么种族的?”
老族长打量半天,也没看出雌性的种族……她一点族群特征都没有。
难道是全退化了吗?
豹烈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心里咯噔个不停。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叹息一声企图敷衍:“说来话长。”
老族长以为豹烈还因为自家妹妹的事情介怀,倒也没有追问,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孩子,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妹妹。她之前还念叨着想见你一面,等忙完水源的事,你就跟着我们回去一趟吧。”
这家里现在乱成一团,来取水的鼹鼠和兽人无数,而且还有黑炎城那爷俩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再来……豹烈刚想犹豫着拒绝,蜗蜗已经抢先点头。
“好呀好呀!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她转头看向豹烈,笑的小脸儿都堆成了一团儿:“我老公回婆家,怎么能空着手!”
说着,对准后面在忙着盖房子的兽夫们喊了一声!
“蛇!狼!金焰!帮我把马藿叫来!然后把粮食和水果都搬一些过来!还有那包金钻石,也带上!”
一直在蜗蜗身边的雲沧皱起漂亮的眉头,略显吃味儿的又一次掐住蜗蜗的腰,把她贴向自己。
“怎么不喊我?”
蜗蜗无辜抬眸:“你不就在这里嘛?”
“……”雲沧无语半晌,虽然知道好像是这么回事,还是无理要求:“那也得喊我。”
“好吧。”蜗蜗扯着嗓子喊:“鸟!——唔!”
在她扬起脸张嘴喊的那一瞬间,雲沧一弯腰,温润的唇瓣落在她唇上。
蜗蜗吓一跳,捂着唇后退,语气中掺了些羞涩的气愤:“这么多人!”
其它几个兽夫都没看见,只有狼燚刚好看到这一幕,眼神毒辣的瞅着他,几乎在骂——你这只没有先来后到的鸟!
雲沧眼神笑吟吟的捏捏蜗蜗脸颊:“抱歉,不小心的,下回注意。”
狼燚眼中裹满了不爽,几大步过来把雲沧挤开,用袖口的兽皮在蜗蜗唇上蹭了几下,又回头剜了他一眼。
“不小心?你可真够不小心,两米来高的大个,得多不小心能和一米五的亲上?前一阵还一副被迫留下的样子!今天就本性毕露了!”
雲沧笑着叹息一声,俩手一摊:“巧合总是很让人无奈。就是那么的不小心。”
狼燚还没来得及再骂他两句,只听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随后是马的嘶鸣声。
立刻抱着蜗蜗出去看。
只见——外面马藿四脚趴地的倒在地上。
这匹又高又壮的大白马,明明是兽形,此刻整张马脸都是清晰的猪肝色……埋头在地上不说话。
……!@#¥%……?
狼燚皱起眉:“怎么回事?”
“哦。”在事发现场的玄鳞瞄了一眼那头狮子,淡定道:“妻奴导致的悲惨结果。”
妻奴?
“嗯。”
玄鳞慢条斯理的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是因为金焰。
刚才他听到蜗蜗说让他们搬东西。
迅速过来之后没管别人,自己迅速开始干活。
闷着头把一些猎物、几袋粮食、一筐新鲜浆果和沉甸甸的金钻石搬到了马藿拉来的大马车上。
蜗蜗刚才说的那几样,他动作迅速,一样不剩的全都给扛过来,粮食一袋一袋的往马车上扔。
一开始还可以,后来马藿都感觉自己被他装的快撅起来了……这头狮子还在努力往后面放货。
事实上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这种情况,当时是为了卖家里又一次收来的粮食,送去鼹鼠城里。
蜗蜗一句:“装满哦!”
金焰立刻就开始装车。
直到整个马车都后重前轻,金焰回去取下一袋货的时候……突然被蜗蜗叫去帮忙给小狮子洗澡。
他就遵命开始帮小狮子洗澡,全然忘了外面的马藿。
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那辆车就失衡原地撅了起来。
马藿就那么嗷嗷叫着,被挂在车上半小时都没下来!
直到金焰帮小狮子洗完澡,才歉意的把他救了下来。
还有金焰扛着他和马车,一起从黑炎城跑回来那次……
所以,马藿知道金焰是个傻直愣,不看具体状况,只听雌主命令。
这次他一直警惕着,直到感觉不太对,赶紧喊出声:“先别装了!”
结果话才出口,下一秒就迎来一袋稻米!
哐当一声,稻米砸在车上!马藿当场就被撅到半空中!
又一次因为被马车吊带给绑着下不来,蹄子晃来晃去!
玄鳞来的时候,牛兽人们在不远处笑的哞哞的叫。
他们或许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马戏团还能这么看!
玄鳞抬起尾巴卷住马腹,把黑着一张老脸的马藿拽了下来。
马藿气的不行,想找金焰理论一下,回头用牙齿解开自己挂马车的扣子!
结果刚啃开一半,后面就又被再一次搬货回来的金焰给扔了一大袋果干!
一声巨响!马藿又一次被扯了上去!
但不幸的是,这次因为扣子被他咬开一半,剩下的部分都没撑住一秒!瞬间整只马就砸了下来!
啪叽一下!
摔得四蹄八叉……再也爬不起来。
也再没脸爬起来了。
他马脸通红,脸都藏在蹄子里,不想再听那些同族的哞哞声。
眼泪汪汪的想:
在金焰来此之前,他是喔喔寨最靓最有力气的年轻白马。
在金焰来此之后,他变成了日常出洋相的……‘马戏团’。
死了算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