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首领这样说,身后的士兵们重复。
“不要脸!呸!”
鹿寨主从没试过被几千人同时辱骂。
气的脸色铁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晚吟还补刀:“呸!你真活该啊!”
而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浑厚声音:“大家,我找到证据了!……给温泉里面投毒的,是……鹿寨主!”
大家立刻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是石墩儿。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陶罐,伸手进去掏出来几块大个的橙黄石。
“这是我在他心腹的木屋里找到的!里面的石头和温泉里的一模一样!他说是鹿寨主用来画壁画用的!这个罐子密封口是新的,证明最近打开过!”
证据并不确凿,没有抓到手腕,但鹿寨主也无法再抵赖。
周围一些看一直在热闹的村民们情绪被积攒的越发不悦。
他们其实早就对他不满了,现在他竟然想污染唯一的水源,更是激起了众怒。
“把他赶下台!让白雌主当巨石寨寨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对!白雌主善良又有能力,让她当寨主!”
“赶鹿寨主走!巨石寨是属于大家的!不是鹿寨主的!他不配当寨主!”
“说的对!鹿寨主觉得巨石寨范围领土都是属于他的!欺人太甚!!”
“让白喔喔当巨石寨寨主!外面这些农田和泉水就都名正言顺了!!”
鹿寨主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想要反抗,却被几个牛兽按住了——他们也是受够了鹿寨主的自私自利。
一头老牛指着他:“巨石寨的寨主是当初大家投票选出来的!他把寨主位置给你继承!现在既然大家不愿意让你当!就再投一次票!”
“白喔喔根本不是我们寨子里的!”
“那我们就都搬走!”鹿安从人群中走出来,怀里抱着他的小鹿宝宝:“我们全都搬走,鹿寨主自己一个人住在寨子里,让他好好住!”
蜗蜗站在人群中间,被莫名其妙戴上了从鹿寨主手腕上抢下来,代表寨主权利的一只蓝色雕花手镯。
有点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想过要当寨主,只想和兽夫们好好过日子。
但是事情已经逼到这个情况,鹿寨主只能狼狈离去。
只剩下蜗蜗和鼠鼠军团还在原地傻站着等事件结尾。
直到鼹鼠王热闹看够,才召唤了一声。
“小雌性,你过来。”
蜗蜗愣了愣,还是迈步过去:“怎么啦?”
“我问你。”鼹鼠王指了指旁边的小温泉:“你想嫁进我们鼹鼠族,也不是不行,为什么用骗的?”
蜗蜗:???
周围那些狼族也是瞬间竖起耳朵……包括江晚吟在内脸上都写着:天大的瓜!天大的瓜啊!!
“我没有想嫁给你们鼹鼠族啊……”
“那你真要把你的小泉水卖给我?这只……宝宝泉?”
“是的。”……被称为宝宝泉让蜗蜗有点无奈:“虽然它真的很小,但它容量很大的!”
“是吗?”鼹鼠王笑开了花,语气中满是质疑:“就你这小温泉水,能装满五千桶吗?”
“五万桶都可以!”
鼹鼠王:?
难道……底下真的是很大的泉眼?
“不信你试试!”蜗蜗表情认真,指着小泉眼:“永不干涸!你能装完,我名字倒着写!”
鼹鼠王:“你叫什么?”
小蜗蜗:“叫白喔喔!”
鼹鼠王:“叫喔喔白。”
小蜗蜗:“赢了再说!”
永不干涸。
就冲着这四个字,鼹鼠王决定给它个机会,让身后的鼠鼠们去把水装好。
这已经不是一场能不能挖干的较量了。
很快,水都装满,小泉水真一动不动。
鼹鼠王:?
水面平静的看不见一丝波澜……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很好。”
鼹鼠王不信邪,
带着兵回去倒水,又过来装水。
来回往返数次。
小泉水一点没动。
第二天,又往返数次。
小温泉依旧没有变动。
第三天……鼹鼠王信了邪。
护城河没能灌满,但两千斤大大小小的金钻石却用木箱子全都装来了。
钱货两清。
对于鼹鼠王来说,从此以后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来这里打水,拯救所有居民家里蔫了的植物!
对于小蜗蜗来说,从此以后自己门口走来走去的都是鼠卫兵,一定程度上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鼹鼠王:一举两得(击掌)!
小蜗蜗:互惠互利(击掌)!
——
一周后。
明明入秋,温度却越来越高,烈日悬在上空,把干裂的土地烤得几乎发烫。
鼠鼠军队一路上山……来的路上见到周围树木已经逐渐枯死大半,那些土壤踩上去,都能清晰听见泥土浅层酥脆的“咔嚓”声。
唯有蜗蜗家的附近,是一片绿草如茵的清凉天地。
越靠近越绿意盎然,水汽氤氲。
小温泉边上浆果藤蔓,红果子绿叶子。
旱灾天气蚊虫增多,它池边还种了不少驱蚊草,风一吹,草木清香混着水汽漫开,莫名驱散了周遭的燥热。
蜗蜗蹲在温泉边上,看狼钺小心翼翼的给刚移栽的两株药草浇水。
江晚吟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里捏着几颗玉米粒,脸上满是愁绪。
“现在这些粮食已经越来越多了,你种出这么多,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呐?”
“有机会卖了去呗,巨石寨的牛马大部分都搬来我们这了,不种田他们也闲不住,就当玩去吧……”
“你说的可好听,这半座山都让那些牛马给开垦成农田了,每天种来种去,粮仓比屋都多!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咱这就得招贼挨抢!”
是的,江晚吟说的没错。
鼠鼠部落虽然兵力不错,整天一排一排背着大桶的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打水……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万一惹上了比鼠鼠部落还强大的对手,那就糟了。
江晚吟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你家那几个老公跑哪去了?这一转眼都过去半个月了……音讯全无。他们要是在家,我还心安一点……”
“是啊,都不知道捎个信回来。”
要不是腹部上那五个印记都闪闪发亮健康的不行,蜗蜗真觉得他们很可能都死球了个屁的。
正说着,天空忽然传来一道锐利的鸟鸣声,蜗蜗抬头一看,雲沧的身影从湛蓝的天空中俯冲而下!
它雪白的羽毛上沾着不少尘土和草屑,伴随着翅膀扑棱声一路落下,风力大的,吹得稻苗都倒了一层。
“雲沧!你回来了!”
看着他整齐的卷毛变得十分凌乱,蜗蜗连忙迎过去,伸手给他抚了抚。
“还知道回来?把你们雌主自己扔在家,一扔就半个月。”江晚吟跳下地,看着耷拉着翅膀猛喘气的鸟,递过去一盆水:“喝口水,别喘死了。”
雲沧低头就吸了一口——喝光。
蜗蜗着急的问:“豹烈狼燚玄鳞他们呢?他们还好吗?”
“在后面。”又喘了几声,雲沧才低头凑近蜗蜗的小手用尖喙蹭了蹭,开口:“乖,看我着急给你带什么回来?”
说着,他把肚皮的毛整齐敞开——露出里面挂着的东西。
江晚吟刚好正对着他——惊呆了。
她第一次知道,鸟肚皮的毛还能这么整整齐齐敞开的!
而且……里面是秃的!一根毛都没有!
蜗蜗倒是见怪不怪。
鸟类很多都是这样,孵蛋时需要蹲下后把蛋用腿夹住,胸腹部羽毛敞开搂住蛋,保温还贴肉……所以那是鸟孵蛋的预留位置。
可此时,在雲沧的鸟脖子上挂了一条绳圈,直接绑在热乎乎的鸟大肌上……最
“打开,快打开看看。”
江晚吟快步跑过来,看到那个布包成的球,好奇死了。
蜗蜗把它摘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逐渐皱眉……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里面是个肉乎乎的东西!
它在动!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拆开,看着雲沧越发带着笑意的眼睛,就觉得不对……
结果布包还没彻底打开,里面就忽然拱出一个东西——把蜗蜗惊得俩眼瞪大。
那里面拱出来的……是一只小狮子幼崽毛绒雪白的小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