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独眼被松开后掉落在地,劫后余生般迅速逃走。
豹烈转身,缓缓看向石台,几乎不敢相信雌性还活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
“你……还好吗?”
这是蜗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比起兽形时粗声粗气,人形时更加低沉浑厚,听着好有安全感,但不知为何有些发颤。
“你受伤了,是吗……”蜗抬手摸向他的脸,可惜自己看不清他的样貌,低下头看着他的手:“痛不痛……我等下帮你……呕……”
说着,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泛起了恶心。
豹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她抱在怀里,用一只手拢着她背到背上,缓缓起身。
雌性身上温度烫的吓人,呼吸也十分急促,身上还泛着一股奇异的花果香气,像砸碎的杏仁掺了椰果,直往鼻腔里钻。
是……情果?
分辨出气味的豹烈喉咙里发出几声躁动的低吼,拢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那是在正规部落中被明令禁止对雌性使用的果药,会致使雌兽发情期紊乱,失去理智甚至崩溃而亡。
这帮流浪兽没有身份,更不被允许与雌兽有婚姻,没想到在失去了部落制衡后竟敢对雌性做这种事!
“啊呜——”蜗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眼神涣散的哀呜一声,呼吸都泛着灼热:“豹……我好难受啊……”
原本躺在祭台上的时候,冰冰凉凉还好一点。
此时骤然被他抱起,刚剧烈战斗后的大豹子身体滚烫,和她贴在一块,也不知是谁的热度传给了谁,越发燥热的喘不上气。
豹烈的身躯也开始绷紧,明显是被气味引诱,短暂分了神。
作为部族新一辈中最强兽人,普通的麻醉药对他都已经没了效果。
可这雌性的气味却……
他稳了稳心神,半晌后哑着嗓子安慰:“乖,我带你出去。”
几只躲在角落里的雄兽看着豹烈背着小雌性离开,也陆续闻到这股合着情果一同散发出来的气味。
纷纷瞪大兽眼,小声嘀咕:“这只小雌性……她发情了……”
……
“豹……”
或许是从林间穿行而来,此时他身上满是山林草木的味道,蜗很喜欢。
但掺着血气,她又觉得难受。
顺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低头看去,她发现豹烈没有穿任何衣服,但没有抱住自己的右手却垂在一边,黑乎乎的……
豹烈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雌性在好奇着什么。
很快,那只小手顺着他的右胳膊摸去,摸到他没能化成人形的断爪,还为了判断而捏了捏。
豹烈闷哼一声,却没敢动。
只是低声哄了她两句:“疼,别碰这里。”
“疼……”蜗呆呆的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毛茸茸的脑袋瓜拱在他脖颈,喷出一片热气的低呜投诉:“我也疼……热的疼……”
“很快就可以出去,我带你找个干净的地方先洗个澡,睡一觉……”豹烈嗓音越发粗哑,像安慰她,更像安慰自己:“很快就好。”
“出去……”蜗再次重复,眼神依旧迷茫,却终于收回手,攥着他半长的发梢,突然歪头:“你也是黑头发……”
“是。”豹烈低头瞅了瞅握住自己黑发的小手,哑然失笑:“我是黑毛,自然是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