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毅喘了口气，流星枪已召唤在右手，枪尖斜指地面，与崔宇航的短刃遥遥相对。
崔宇航站稳身形，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黑犀铠甲，又扫过周围倒地的异能兽残躯，突然厉声喝道：“又是一个铠甲！你们果然是一伙的！那个穿红色铠甲的混蛋呢？！”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目眦欲裂，额角的青筋像蚯蚓般突突跳动。
李毅的面罩下，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崔宇航这副近乎疯狂的模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还是那个教他怎么狩猎，传他野外生存技巧的兄弟吗？他张了张嘴，想说“崔宇航，你听我解释”，可脑海里突然闪过大哥临走前的眼神——“别告诉任何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铠甲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无论是谁”
话到嘴边，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李毅何尝不知道崔宇航的痛？可崔宇轩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沾着血——被他逼得跳河的良家妇女，被他打断腿的竞争对手，被他强占家产的孤寡老人……这些罪证堆在一起，足以让他死十次。大哥出手杀他，是为了那些无法发声的受害者，是为了心中那杆正义的秤。
可这些话，崔宇航现在能听进去吗？在他眼里，哥哥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来裁决。
崔宇航见李毅始终沉默，眼神里的怒火更盛，仿佛认定了对方在刻意隐瞒：“怎么？不敢说了？”他猛地握紧短刃，刀身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把你打回原形！我倒要看看，这铠甲真相撬出来！”
话音未落，他已再次冲来。长刀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刀风甚至刮得李毅的铠甲面罩微微晃动。
李毅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无奈。他缓缓举起流星枪，枪尖的寒光映着崔宇航扭曲的脸。
“对不起了，崔宇航，你有你的哥哥，我也有我的大哥。”
他在心里默念，然后迎着刀锋，挺枪而上。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原地炸开，火星溅落在李毅的黑犀铠甲肩甲上。他握着水甲盾的手微微发麻，崔宇航这记劈砍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显然是动了真格。
“铛！”水甲盾再次格开对方的长刀，盾面的犀角纹路亮起淡蓝流光。李毅借着反作用力后跳半步，余光瞥见周围散落的碎石——刚才那一下，竟震得地面裂开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