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在白云城遇到的四象噬魂阵吗？” 银鳞问道。
“当然记得。” 苏小小说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银鳞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活了已经有十几万年了，见证过不少大的动荡。魔族的行事风格，向来阴险狡诈，他们这次布下如此恶毒的阵法，又轻易地被你们破除，这本身就很可疑。”
苏小小的心猛地一沉。银鳞的话，正好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
“你也觉得不对劲吗？”苏小小急切地问道，“那你觉得，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银鳞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小，你知道十万年前的那场人魔大战吗？”
苏小小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些，据说那场大战非常惨烈，人族大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魔族镇压，关闭了飞升通道。”
“没错。”银鳞说道，“血魔殿，就是当年魔族后裔所创建的组织，他们一直致力于复活被镇压的魔尊。而复活魔尊，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和特殊的仪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四象噬魂阵虽然恶毒，但对于复活魔尊来说，能量还是太分散了，而且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我怀疑，这个阵法只是一个幌子。”
“幌子？”苏小小皱起了眉头，“那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放松四大宗门的注意力。”银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想想，四大宗门的主力都被吸引到了修仙界的各大城池。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东部，而是其他地方呢？”
“其他地方？”苏小小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整个天元大陆？”
银鳞点了点头，语气凝重：“不仅仅是修真界，还有凡人界。”
“凡人界？”苏小小有些不解，“他们为什么要针对凡人界？凡人没有修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啊。”
“你错了，小小。”银鳞摇了摇头，“凡人界虽然没有修仙者，但人口众多，生命力旺盛。而且，天元大陆的中心，恰恰是凡人界所在地。”
苏小小心中大震，这个方向她从未想过。
“修真界占据的地域，其实只占天元大陆的三分之一，而且大多是灵气充裕的山脉和秘境。”银鳞继续解释道，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而广阔的平原、河流和海洋，都属于凡人界。那里生活着亿万凡人，他们的信仰、生命力，汇聚在一起，是一股极其庞大而纯粹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苏小小的心跳开始加速，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就像有些小说里写的那样，高阶的修仙者，把生灵当做牲畜一样圈养，成长到一定阶段，就全部炼化成晋阶的养料，也就是所谓的视万物为刍狗。
“没错。”银鳞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空间的壁垒，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据我所知，复活魔尊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魔气，更需要海量的、纯粹的生命精气作为‘燃料’。而凡人界，就是最好的‘牧场’。”
“他们要……他们要屠杀凡人？”苏小小失声说道，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