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术边说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卷成筒的红纸，在桌上展开，声音清亮：“状元桥，第一关：猜灯谜！”
青术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灯笼里的烛火仿佛被惊动，映得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你们十位，既然踏上了状元桥，那便有两条路可选：
一，每人各猜十个灯谜，谁猜中十个灯谜谁过桥；
二，选一个人，猜十个灯谜，他若猜中十个灯谜，你们全员过桥；
他若不中……”小书童故意拖长调子，突然做了个鬼脸，“那诸位哥哥姐姐就只能留下来跟我作伴啦！”
“猜灯谜？”杜志杰摸着下巴愣了愣，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腰间的玉佩。
方才还是生杀名场面，转脸又要跟笔墨纸砚过招，这转折比盘龙洞的岔路还让人措手不及。
他转头扫过众人，声音里带着点试探：“咱们这几个人……有谁擅长猜灯谜？”
十猜十中？
这谁能做得到？
话音落了半晌，只有风卷灯笼的簌簌声。
江盛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有点红；
夏凡盯着灯笼上的字皱眉，像在研究字体；
冷耀干脆别过脸，假装欣赏槐花的花朵。
云瑶直接一副别找我的表情。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在半空撞了又弹开，活像一群被先生点名背书的学生。
“我来试试吧。”秦沐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往前站了半步，有些迟疑，“只是我也不能保证十猜十中……”
他抬眼扫过众人，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若输了，可不许打我。”
这话逗得几人“噗嗤”笑出声，方才的紧张消散了大半。
一群破学生里，总算有个敢出头的人，已经不错了。
云瑶直接走到槐树下，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躲的远远的！
心中庆幸：还好不用自己猜，别说现在只剩一个魂，当年三个魂凑一块儿，怕是也猜不出来一两个。
云瑶远远瞄着秦沐，见他正对着桌上的纸笔凝神，忽然觉得这关比锁魂桥还让人提心吊胆，毕竟打不赢还能躲，这灯谜猜不对可没法躲。
小书童青术已挑了盏离得最近的灯笼，用竹竿轻轻挑到桌前，纸上的墨字清晰可见：“小时穿黑衣，大时穿绿袍，水里过日子，岸上来睡觉。”
他歪着头看秦沐，眼里满是期待，活像揣着糖等别人猜自己藏了什么的顽童。
秦沐略一沉吟，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是青蛙。”
“呀！猜中了！你真厉害！”小书童把灯笼往桌上一放，眼睛瞪得溜圆，仿佛手里的竹竿都变沉了。
众人沉默！
灯谜这么简单的吗？
这题三岁小孩都能猜的出吧？
青术不理会众人的惊愕，又挑来第二盏灯笼，纸上是：“有头没有颈，身上冷冰冰，有翅不能飞，无脚也能行。”
江盛忍不住凑过来，小声跟吕宇豪嘀咕：“灯谜这么简单的话，我也能行。”
话音刚落，秦沐已开口：“是鱼。”
青术“啧”了一声，飞快地换了第三盏。
这盏灯笼上的字是：“弟兄七八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都扯破”。
云瑶在树下掰着手指头数，刚数到三，秦沐的声音就飘过来：“大蒜。”
青术的笑脸慢慢僵住，转身时不小心带倒了砚台边的笔洗，清水洒在宣纸上晕出个圆斑。
这人怎么什么都猜的出！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这大蒜他怎么能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