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她不坐薄曜的车自己回的滨江观澜。
薄曜开着车,一直跟在出租车的后边,下巴的胡茬又比昨晚多了一层青色,两只眼睛熬得通红。
直到看见照月上楼,他才离开。
照月回到家里,没喝酒,也没落泪了,只是心底憋得慌。
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天,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得体,就去了公司。
天晟集团遭遇重大危机,作为乙方公关,作为爱他的人也好,这种时候都不是窝在家里以泪洗面的时候。
会议室内,章怀玉表情犯难:
“以往的商业项目公关,我几乎都做过。但是天晟集团这次的爆炸危机,我的确毫无经验。
我问过天晟新闻部那边的工作人员,他们说薄总的意思没下来,大家都在停摆。”
照月拿着记号笔走到白板前画了个思维导图:
“此类事件,已超出商业项目危机公关的涉猎范围。
我之前在美国兰德看过案例,成与败,在于国家对爆炸事件的定调。
定调为汽车基地自然爆炸,公共安全负面影响小,但责任归属全在天晟身上,天晟就完了;
定调为恐怖袭击事件,公共安全负面影响最大,但责任归属在公共安全管理失责层面,天晟就可以被摘出来。
所有赔偿由国保承担,社会公益基金填补,天晟就可以得以保全。”
舒舒叹了口气:“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定调是上面的意思。”
照月嗓音有些沙哑,人有些无力:
“对,天晟此番是死是活,就看上面的人如何跟定王台博弈。
现在所有官方新闻写的字眼,都是爆炸与案情调查中,只有小道消息说是恐袭。
那说明博弈还在继续,天晟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作为我们,手的确已经伸不到那么长了。”
章怀玉将手机截了个屏发到群里:
“天晟新闻中心的人发了个消息给我,让我们暂停对天晟所有的营销工作,什么话都不要乱说。”
“我明白。”
照月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无论天晟如何,我们oon公关还是要好好继续走下去的。
之前联系过我们的合作方,近期都打电话联系联系。
拓宽项目,赚钱养家,是我,也是我们非常紧迫的事情。”
年岁渐长,照月不似二十岁时,人生里只有感情。
现在的她有事业要发展,有公司上下需要她负责。
她自己的人生经营好了,才有力量去支撑在意之人的重压。
哭,的确解决不了问题。
稍过几日,薄曜从集团开完会回来,就在云熙湖别墅门前,看见薄震霆跟他的警卫。
薄震霆鲜少看见儿子这样憔悴愁绪的模样,捏着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还有一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