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觑他一眼:“容九说他生病,半月不见人,你就信了?
时代潮头大会要捧阿曜更上一层楼,他心底不放心,看看咱们定王台养的这头狼是不是听话顺从。”
薄曜唇角咬着一根烟,眉梢微挑了下。
“知道了,我会通知下去,手底下的人都不能轻举妄动。”
薄震霆又说:
“这个容九,的确是天生玩弄权术之人,现在几个跳梁小丑跳得是挺凶。等他醒过神来,又要在年前开启一番大清算。”
薄曜指尖慢条斯理夹过唇边的烟,烟雾拂过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徐徐缥缈而上:
“容九同样看中陆地巡天这个项目给国家经济带来的转型意义,这份功绩直接影响到他几年后的竞选。
下一次竞选,估计也是霍政英想要北上的年份,他二人说不定会变成竞争对手。
所以我估算,容九并不愿看见薄家跟霍家继续绑定。
但霍政英就不同了,他为北上,肯定会跟我们薄家深度绑定,可又并不希望定王台势大。”
薄老穿着一双黑色布鞋,双足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缓缓踱步,沧桑的眼底光阴沉沉:
“霍政英这个人,实则跟容九是差不多的,你得小心。”
男人修长手指掸了下烟灰:“老爷子,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薄老坐在书案前靠着:“说。”
薄曜黑眸犀利几分:“如果你手底下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功臣,你会怎么对她?”
薄老想也不想的说:“给钱,给名,给资源,好好笼络人家呗。”
薄曜手在下巴上摸了摸,挑起眉梢:“那如果是给一段关系呢?”
薄老笑得嘲讽:“深度捆绑,让人感恩戴德,令其更加听话罢了。”
他背着手走到孙子面前:“关系又不值钱,那是上位者给下位者套的一条链子罢了。”
薄曜五官轮廓锋利一二:“玩儿政治的人,果真恶心。”
离开定王台,薄曜驱车去了春熙巷。
推开铁门走了进去,薄小宝跑了出来,在薄曜腿边蹭了蹭,欢喜的摇着尾巴。
薄曜拍了下它的头,朝一楼走去,发现就小厨房亮着灯。
刘妈正在备明天的菜,瞧见薄曜,她一脸欣喜:“薄总,您怎么来了。我们老板就在二楼,您直接上去吧。”
薄曜看见她戴着透明手套,抬眼看去,好像是在做糕点:“大晚上做蛋糕,她吃的?”
刘妈拖出烤盘:“是呢,我在小蛋糕里放了补气血的药材,一会儿给我们老板送上去,看着她吃完才行。”
薄曜浓墨般的眸光影暗去几分:“她身体还是不好?”
刘妈瘪嘴:“是啊,我就一直唠叨说,她脑子整天想得太多,心里很是操劳,这种最消耗气血。
老板嘛以前就这样,心里装着许多的事儿,忧思过重。我也是没招了,只能在甜品里给她下料。”
“她以前不是豪门阔太吗,想那么多做什么?”薄曜单手插兜的立在小厨房门前,高大的身影将光遮住不少去。
刘妈眼珠子转了转,看在是偶像的份儿上就多说了两句:
“照月从前在陆家过得并不开心,我总听她婆婆说她身份卑贱,陆家愿意收留她都不错了。
陆熠臣经常出差不回家,回家就买个包回来,也不让她出去工作。
她就老是问我,说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还是不够优秀,不够好,为什么谁都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