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晋怀在病床上咳嗽了起来,拉扯到伤口,疼得他嘶的一声,面色又很快清冷下来:
“你住口!”
霍希彤不乐意了,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甩一甩的:“本来就是嘛。”
顾芳华通知道:“霍家跟薄家联姻时间延后至年底。
你哥身体不好,薄曜在国外跟几方势力斡旋没时间回来,两家决定联姻时间延后至年底。”
霍希彤晃动的小腿蓦的停了下来,眼睛瞪着:“什么,延期?
有这必要吗,我结婚又不是我大哥结婚。薄曜在结婚那天回来一趟就行了,有这么复杂吗?
我天天健身房,美容院,礼服都定好了,妆造团队都请好了,这几天全在忙这些事,说延后就延后吗?”
顾芳华道:“你爸爸已经跟薄家说了,薄老表示理解。
你哥是伤到了脏器,元气大伤下不了床,怎还有精力给操持那么大的婚礼?
希彤,你要好久才能学会心疼家人?”
霍希彤神色蔓延急躁:“我怎么没心疼家人了?
大哥就在医院躺着也行,我找个高端点的婚庆公司全部包揽。给钱就是咯,凭什么延后?”
霍晋怀清雅如玉的俊容上,掠过几分不可置信,转而眉心拧了起来。
顾芳华抬眼朝自己儿子脸上看了去,看见了浓浓的失望神色。
霍晋怀宠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去,肯定是想亲眼看见妹妹高高兴兴出嫁的。
可霍希彤就是让自己的哥哥躺在医院,人不去都没事儿,只想结婚。
霍希彤生气的从医院离开,不出意外,都知道她是去找霍政英哭去了。
但是已经没用了,霍政英电话都给薄老打了,通知的家族最高长辈,不可能朝令夕改。
顾芳华走过来给霍晋怀你拉了拉被子,叹了口气:
“从小我们也对她很好吧,怎么总是感觉这个孩子没多少情意的感觉呢?”
霍晋怀嗓音沉淡:“可能有些人天生情感就不是很丰富吧。”
顾芳华想起照月在山上跟她说的那番话,心底便更生不快。
一个外人都知道心疼晋怀的身体,亲妹妹却是这样对自己的哥哥,越对比越生气。
夜里,照月站在燕京家里的窗台上给顾芳华打去电话:
“伯母,我过两天去雍华宫给晋怀哥求个平安如意。
我看上了个白玉做的,不算大,但成色跟雕工好,再拿去开个光,您找个保镖来取吧。
雍华宫许愿很灵的,您信我。”
顾芳华在电话那头一直说她有心了。
还说照月自己也身体虚呢,甩手就把家里的千年人参给她寄了过去。
照月挂了电话,冷涔涔的挑了下眉。
霍希彤不关心的哥哥,她来关心;
霍希彤不要的人心,她要。
她不必再躲,什么血脉,身份,根本刺激不到她了,她仅仅是她自己,她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薄曜说的没错,她需要修炼一颗强大的精神内核,才不会被别人的看法,言语所攻击。
后天就是周二,照月站在书房里看着自己的小黑板,记着每一句公关话术。
见容九爷只有一次机会,她的每一句话必须要说在七寸上,不能有半句废话。
手心渗满汗液,黏腻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