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名分来有什么用?薄曜的命都快要丢哪儿了。”
照月哂笑一声:“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要名分的。”
她很快说起正事:“薄老,我怀疑此次细菌战是内外勾结,最终马六甲附近爆发的还是内战,为抢夺能源。
薄曜刚好走近风暴眼,没有细菌战是枪林弹雨,有细菌战是所有危险系数全拉满。
即便是命回来了,万一沾了那种东西,后遗症跟他一辈子怎么办?”
薄老闭上双眸靠在轮椅上晒太阳,嗓音低沉苍老,说起另一件事:
“薄家在去年的换届选举里,遭遇重创,险些连震霆都进去了,这是外界不知道的事情。”
照月眼神一震,她一直以为薄家很风光。
老人沉入晚钟的音色在春天鲜活的池塘边显得更为黯淡:
“一切压力全都压在阿曜一人身上,在重新洗牌的那段时间,阿曜没再关停能源项目,还把国外那些肥肉拿给了那些权贵子弟。
经霍家搭线,认识容九,薄家才得以喘息。
阿曜的确是被捧到政商通吃的位置,燕京半边天,听着好听罢了。
容九野心巨大,又不是吃素的慈善家,白给薄家方便?”
薄家内部他是继承人,外界是容九的刀。
又把胃造成这个样子,原是逼不得已跟权贵子弟混迹。
作为一个有厌食症的人,还要在外饮酒应酬,他得有多难受。
她乌眸前晕开一层淡淡水渍,鼻尖泛起浓酸来。
照月无法想象他的痛苦,他手指上戴的那枚家族徽章,看似荣耀无上,实则早已令自己伤痕累累,命悬一线。
这三个月,他只是想自己陪陪他罢了,在无望的苦涩里,寻觅半分的甜,然而自己做得并不好。
照月苍白的手指扣住椅托,指尖用力起来:“所以薄家是让薄曜硬抗对吗,生死由天?”
薄老缓缓睁开泛黄的双眼:“薄家选了容九,容九选了阿曜,阿曜没有选择。”
照月道:“我知道容九爷想要什么,我去跟他谈,一切跟薄家没关系。”
“你去谈,你拿什么跟他谈?”
薄老正过头看着她:“容九此人深不可测,性情更是阴晴不定。你不是薄家人,更无身份,你脑子怎么想的?”
照月声量放大了不少:“怎么谈是我的事情,只需要替你安排一下时间,我要快!”
薄老觑她一眼:“还急了。得给容九提个什么好物件儿去,我想想。”
照月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一边说:“东西我准备了,佳士得拍来的敦煌佛头,价值两千万,算是我去见容九的敲门砖。”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说:“薄老,事情如果办成了,我的交换条件就是和天晟签一份年度公关营销合同。”
薄老伸手拿起文件翻到写签约价格的那一页:“五千万?
我还不如把公关部总监的位置拿给你,能花几个钱?”
照月抿了抿唇,眸眶里生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
“薄老,坐在您面前的,是兰德集团美国智库国防预备役成员,本届成绩排名1的人,我认为自己值这个价。
另外,您仔细看看就知道,我没有赚天晟的钱。”
她再次提醒面前这位老人,她来自智库国防预备役,她不是没脑子的去跟容九乱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