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心有不安的晃了晃他:“薄曜,薄曜,我做噩梦了。”
“什么……”男人闷声回,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回的梦话。
照月道:“我梦见孩子飞走了。”
薄曜喃喃说:“我给你拿杆子捅下来。”
照月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就是一个梦罢了。
翌日,薄曜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私人停机坪。
明明有司机,他要亲自开车送。
照月知道,这样车上就没旁人,他们还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
可与昨晚一样,安静无外人的环境里,他们似乎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曾经的亲密无间,此刻的血脉相连,未来的永不见面。
这么近,又那么远。
她的心阵阵锥痛,鼻尖发涩。
真要走了,开始后悔为什么在有限的时间里没有用尽全力对他好。
人就是贱,失去的时候就知道珍惜与后悔了。
照月看见薄曜眼下一圈乌青色泽,他昨晚也多半没睡好。
薄曜开着车,嗓音闷闷的:“看我做什么?”
照月收回自己满是不舍的目光:“就好好看看你。”
薄曜点了一根烟,把烟头支去窗外,黑眸侧过来时满是红血丝:“孩子的去留,想好了吗?”
照月眼珠左右一转,眼泪就在眸眶里蓄积了起来:“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关于孩子的。”
正要说下一句,照月身子就猛朝前倾了过去,安全带将她死死勒住,人朝一侧极速歪去,脸贴在车窗玻璃上。
迈巴赫驶入隧道,前车被一辆逆行过来的大卡车怼翻。
薄曜猛踩刹车,车头还是追尾撞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被撞得眼前发黑。
照月听不见声音,只有眩晕,感觉脑后被温暖的掌心覆盖,一股力道将她往下压去。
薄曜身体连忙伏在照月身上,下颚线紧绷起来:“勾腰,抱头,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前车里坐着薄曜的保镖,前排已无动静,后排滚下来两个人,迅速掏出手枪,朝前方猛烈开火。
砰砰砰,枪声在清晨昏暗的隧道里荡开,回音明显。
火花撕开隧道里暗涌的潮,忽明忽亮。
前车保镖被火力过猛的乱枪打死,鲜血迸裂在迈巴赫车窗上。
后车保镖猛踩油门冲到迈巴赫前面,在薄曜车前做掩体。
子弹打在引擎盖上,火花直冒,激烈的枪声回荡在隧道内。
保镖顶着火线,大声吼道:“薄总,倒车,快走!”
薄曜伸手从驾驶室侧门取枪,握在手里朝前开了几枪。
他头朝后,单臂迅速打方向盘,猛踩油门,车胎在沥青公路上擦出刺耳锐鸣。
照月唇色发白,曾经的枪战经历开始在脑海里翻涌。
开始恐惧薄曜要出国亡命这件事,她心慌意乱喊他的名字:“薄曜!”
薄曜反应敏捷的操控着车,嗓音低磁而又冷静:“怎么了,没见过开碰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