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很快发来薄曜手机上,王正在微信上特意引用了一张电子报告单,是一张宫腔b超单。
薄曜手指点开那张图片,黑白色的图片里,有一个小小的细胞,页尾写着清晰结论。
男人指腹掐灭烟头,神色并无多少惊讶。
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久不曾移开,凸出的眉骨朝中间拢起。
恍惚间,已不愿去任何地方拼命。
心头下了一场春雨,只想待在安定的沃土上滋润种子生长。
薄曜黑眸光影似浓墨,高大魁拔的身影顿在医院座椅上似一座冰雕。
照月微微喘气的从针灸室出来,多多少少还是把她给扎疼了。
还没跨出两步,就有人扶住她手肘:“晕不晕,抱你下去?”
照月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连忙说:“不用了,做点针灸就让人抱着,一会儿被人看见说我矫情。”
薄曜牵起她小手攥在温热的掌心里,按了电梯下车库:“中午想吃什么?”
照月道:“回家现做吧,看看家里还有什么。”
她语气随意,薄曜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掌:“那带你去吃顿大餐。”
坐上布加迪,照月扭头问:“我吃大餐,你吃什么?”
薄曜单臂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烟盒,拿到烟盒以后又丢开:“看着你吃。”
到了一家专做滋补品的高档中式餐厅,气质矜贵的男人走进来说:“要包间。”
点餐的时候,薄曜看着平板电脑,全都点了一遍。
服务员看了这长长两页的菜单便问:“先生,请问您还有几位朋友要过来,我好下去安排。”
薄曜靠在软椅上,姿态慵懒,下巴朝前扬了下:“她一个人吃。”
照月整日心不在焉,想着还是把事情跟他说了吧。
正要说,她就看见薄曜拿起了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着。
一分钟后,薄曜放下手机:“明天跟我一起去港城。”
照月本能的抗拒:“我不去。”
她垂下的长睫在眼下投出晦涩的阴影来:“你去港城是商量婚事流程的吧?
这个节点,估计还要订做礼服,拍婚纱照。港城是霍家人的势力范围,被霍家人知道了怎么办?”
薄曜依旧端着漫不经心的腔调:“不把你放我眼皮子底下,你偷偷去把我的种弄没怎么办?”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折过的纸扔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照月的心猛一缩,半晌才开口:“你都知道了……”
薄曜眼尾挑了半分,跟看小学生似的:“还用问医生?你自己有多反常,你不知道?”
他伸手拉过照月的凳子,手掌在她头上揉了揉:“没有一点开心吗?”
照月拧着眉心,她的确开心不起来,抬起潮润的乌眸认真的看着薄曜:“那你开心吗?”
薄曜一口道:“开心。”
听见这句话后,照月唇角漾起一丝苦涩:“开心什么,你大婚在即出现这种事情,这属于重大麻烦。”
薄曜想起自己的确要远赴国外常年驻扎,在枪炮漫天里奔袭。
不是这个孩子是重大麻烦,是他遇上了重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