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掏出烟盒点了根烟,黑眸冷光透过层层烟雾射了过来:“多久?”
照月:“三个月。”
“既然要蹚浑水,那就来。”男人眼神含有几分调笑:“我要白纸黑字,签协议。”
照月立马警惕起来,从前跟薄曜签合同栽过的跟头历历在目,并未一口答应。
薄曜看出她的警惕之心,只说:“你不来担保,我绝不会答应。”
照月看着他,有些不相信:“只是担保?那责任是什么?”
薄曜道:“我给她三个月时间为自己找翻案的点以及筹款。做到了,就不再计较。
如果没有,就继续回去坐牢。但如果中途出现变故,人跑了不见了,就你来替她赎罪。”
照月深知祁薇秉性,跑,她肯定是不会的。
但按照自己对薄曜的了解,他也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从客观来说,薄曜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这两天她还打了个越洋电话咨询了在兰德,家里做律师的同事,想给祁薇找个国外的金牌律师。
对方婉拒,祁薇这个问题,是司法输理加惹了权贵。
除了让上面的人松口,其余一点办法都没有。
“签吧。”
照月签下协议,她只能为祁薇争取到这个样子了。
三个月时间一到,她也必须得走。
翌日,照月去警局把祁薇接回了自己家。
祁薇在警察局仅仅是待了一个周,人暴瘦了许多,憔悴不堪。
身上留有一些伤痕,说有人逼她认罪。
这位从小没受过苦的大小姐,一下子萎靡许多去。
祁薇抓住照月的手,眼泪闪烁:“照月,谢谢你,让你从那么远的回来为我奔走。”
照月抱抱她:“我也只是为你争取到定罪前放你出来的权益。如果在判案前还是没有找到可以翻案的点,与筹到钱,情况依旧对你不利。”
她轻轻叹了口气:“薇薇,我试过了,我现在在薄曜面前没有半点情分可讲。”
祁薇拿起自己的手机赶紧充电翻看消息,她听见这句话身形一僵,愧疚的望着她:
“为难你了。放心,我明天就去找我爸他们。七个亿,我去逼他们。”
照月问:“你妈妈不是跟白术的父亲结婚了吗,白术家里听说还不错,能借吗?”
祁薇摇头:“白家的资产全在白术手上,白术怎么愿意拿这么多钱来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妹呢?”
她拿起手机给白术打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心底疑惑,这个人怎么就失踪了呢?
祁薇注意到照月的桌上有一份文件,看了两眼,激动的道:“这是什么,我的事情,薄曜让你签担保协议干嘛?”
照月苦笑:“我不同意,他就不答应放你出来。
去警局我也见不到你,祁家人也不会认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
与其双方坚持,不如我退一步,就签了。”
祁薇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般闷:“对不起照月,是我给你找事儿了。”
她抬起头:“明天我就去办这件事,我不会拖累你的。”
春光明媚,天蓝云白。
一辆黑色布加迪飞驰过滨江观澜,开往云天山庄钓鱼。
涟漪阵阵的湖边,白嘉年挥了好几下鱼竿,神情悻悻:“哎,今儿个是怎么了,我一条没捞着。”
薄曜戴着黑色墨镜,唇角勾起,透出一副坏笑:“费了这么大劲,总算钓了条大的。”
白嘉年觑他一眼:“我可没看出来你费劲。”
他往薄曜腿边的捅看了一眼,站一下午就一条巴掌大的小鱼:“你跟我这儿开玩笑呢?”
薄曜嘴角叼着一根棒棒糖,酸甜的奶味在口中化开。
吃了正常食物的他,就会少抽那么几根烟。
穿着花衬衣的男人,挑起眉梢:“钓一条漂洋过海,还使劲儿闹腾的大鱼,怎么就没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