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不同了。
主持人道:“金奖实至名归,让我们等候金奖得主照月女士的到来。”
红色屏幕上打出江照月的名字,已经没有了姓氏,只有:照月,二字。
照月的眼泪变得汹涌,薄曜连这一点都知道了,她现在不属于任何人,完完全全就是她自己。
舒舒跟花美丽紧张不已:“美丽,你去卫生间看看吧,把照月姐给拖来。”
花美丽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我去!”
章怀玉按住她的肩头:“别去,别逼她,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照月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手机屏幕上,乌眸猩红似血,手腕握着手机不停的发抖。
奖杯的确得自己去捧,可是她觉得好难,跨出这一步真的好难。
照月泣不成声,那是她个人的荣耀,就在几步开外。
江照月小组的人站在台上,挤在话筒前一人说一句。
舒舒:“照月姐,你赶快来,我想见识见识一百万现金摆面前是什么感觉!”
花美丽:“期待明年和你一起打仗,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未来一定越来越好!”
周唯比较词穷:“……怕啥,把钱拿了再说!”
章怀玉有些感性的道:“风暴会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但走出风暴的你,就不再是昨日的你。”
江照月一直用手背抹着眼泪,眼眶里的泪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变成汹涌的瀑布。
原来这一年她不仅收获了工作带来的荣光,还收获了身边这一群人,是战友也是朋友。
从前在燕京,她除了刘妈,似乎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
屏幕里的薄曜一直看着镜头,黑眸深邃,好像在一直看着她。
几分钟后,会议厅的金色大门被人推开,照月穿着朴素的黑色羽绒服出现在门前,戴着口罩。
她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过来,身上迎住千万道目光,似一根根银针扎在她身上一般的疼。
她呼吸艰难压抑,眼睛湿润的走到了台前,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
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颤抖着手指摘下了口罩,露出白皙清婉的脸,以及那双哭得很红的眼。
照月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垂着眼角,并不敢抬眼坦然的看向所有人:
“这是我剔骨重塑自己的一年,不幸是真的,幸运也是真的。”
她悄悄看了薄曜一眼,发现薄曜也在看自己,那双眼睛力道很足。
照月收回目光继续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风暴中心疏散风暴的那个人,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风暴中心。
然而我知道,此刻,轻舟依旧未能过万重山。
但这一年,山虽未过万重,关,是过了一重两重,三重四重。
我很清楚,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几场丧心病狂的风暴。
愿你我,关关难过关关过。
走出风暴,归来是轻舟。
那些杀不死我的,终究令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