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你的默许,没有你对她技术与专业层面的支援,江思淼连找谁做这件事都不知道。
陆熠臣,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
她心底很清晰,江思淼想对付自己,而陆熠臣想对付的是薄曜。
此事要成,江思淼不过是台前主谋,真正的推手是陆熠臣。
陆熠臣笑意带着一些平静的疯感:“真好,推我入深渊的人居然是你。”
烟头在指尖发颤,烟雾变成黑色的雾气吞噬他的眼睛,笑得眼泪溢出:
“薄曜不会娶你,你费尽心思能捞到什么?
你忘了吗,当年是谁把你从带出港城舆论漩涡的,是谁义无反顾娶你的?”
照月感受不到陆熠臣的语气与笑意,只是静静的看着翻译出来的文字:
“从港城远赴燕京的创业资金是我找奶奶给你的;人设营销带来的经济价值是我给你创造的;你母亲害过我却没有坐牢;你在婚姻里背叛我时,我也没有伤害过你。
你对我的恩情,我早就偿还完了。”
江照月眼前浮现起多年前大学校园里那个清澈明媚的少年,在心里给他洒下漫天黄纸,眸眶发酸:
“樱花树下站着谁都很美,我的爱给谁都热烈。
不是你好而是我好,任何人失去我都不是我的遗憾。
在真诚与热烈这层面,我将是你今后所遇之人的天花板。”
“陆熠臣,年少时我义无反顾爱过的那个少年,已经死了。”照月毫无留念的挂断了电话。
陆熠臣浑身无力的靠在车座上,眼睛蓄满泪水,从眸眶里滚落了出来,一滴一滴,溅洒在衣襟上。
他在车库抽完半包烟,上楼,拉着黄如梅出去说事。
黄如梅听完陆熠臣的决定,唇色发白:“你真要这么做吗,损失会不会过大?”
陆熠臣浑身弥漫着呛人的烟草味:
“把陆氏其余产业卖了,让那些人闭嘴,先让资金回笼。
我必须全力保下智产这条线,为陆地巡天并购做资金准备。”
黄如梅骂道:“都怪这个江思淼,全怪她,真是个丧门星,来克你的!”
陆熠臣淡道:“少说两句,我没有跟她离婚的意思。”
跟江思淼离婚,江家撤资,江思淼再跟他分一下股权,那才是灭顶之灾。
“妈,你派人去找林念娇,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掉。”
陆熠臣言谈间眼神变得阴狠,话完就往病房那边走去了。
黄如梅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一夜苍老不少。
从医院离开时,脑海里蹦出江照月的脸来,咬着牙对自家司机说道:
“从前跟江照月结了婚,虽说她身份低微,可好说歹说这日子是蒸蒸日上的。
现在跟这个江思淼结婚,这才几个月,就让我儿子身败名裂,变卖公司,真是个克夫相,贱人!”
黄如梅掏出手机买了机票,远飞泰国,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喂,三叔,帮我找个人,叫林念娇,照片我马上发你。”
这个老女人想要来分家产,想都别想,陆家的子孙怎么可能在从那种妓女身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