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昨夜下了一场大雪,照月一下楼,就被风吹得闭了闭眼睛,皮肤发紧起来。
推开楼栋的玻璃门,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门口。
江照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上了自己打的那辆车。
黑色布加迪的喇叭响了三下,她看了一眼,没搭理。
男人开了车门,长腿从车上迈了下来:“江照月,出门没带眼珠子?”
江照月咽了咽喉咙,痛到不行,捏着嗓子道:“薄总找我有事吗?”
薄曜在银白色的雪中穿了一身黑色貂绒大衣,毛色发亮,一袭雍容。
男人手臂伸了过来,将她朝自己车上拽去。
江照月甩开他的手,回身朝网约车上走去,没说话,嗓子已经痛到无法跟人吵架。
薄曜不放手:“你不是要去密云打仗吗?一个人去,是去送人头?”
网约车司机不耐烦起来:“这是干嘛呀,大清早的,别耽搁我做生意啊!”
薄曜看向那司机,笑意轻懒出声:
“你用你那内存普通的脑子想想,要是你,你会坐那辆车?”
网约车司机看了一眼,是超跑,毫不犹豫的踩动油门,顺嘴说了句:
“小姐,记得取消一下订单哈。”
江照月正在咽口水想要说话,那网约车司机已经走了,低声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薄曜按住她细弱的肩膀,动作强硬的将她塞进车里。
她挣扎着要下来,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坐好了,别逼我用捆的!”
上了车,江照月面色沉寂,人昏昏沉沉的,也忘了带安全带。
男人眼睛剜了她一眼,俯身凑过来,给她带好安全带,心底一股闷火烧灼起来。
路上,刘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江照月听了几句,脸上神情变得凝重:“霍……霍希彤真这么说的?”
刘妈:“是啊,但我不清楚真假,她就这么一说,我就是一字不改的讲给你听了。
哦对了,江思淼跟陆熠臣也出发去密云了,你小心点,江思淼最近跟疯子似的。”
江照月把电话挂断,人彻底沉默了下去。
眼前不再是缤纷繁华的城市,而是一黑一白的冰冷建筑,在风雪里阴冷的像一座座墓碑。
薄曜不经意用眼角扫了她一眼,面前的女人似乎失去一切生气,眼珠无神的盯着一处。
她把车窗放下:“能开快一些吗,很快的那种。”
薄曜踩了油门,风雪一瞬灌入车厢里,白色的雪花挂在照月的长睫上,凝成冰珠。
薄曜把车窗给升了上来:“谁愿意跟你这儿吹冷风?”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薄曜只看见她一直昏昏欲睡的样子。
抵达密云,下了车,她提着自己的包,往病房走去。
薄曜停好车,大步从她身后走来,拉着人转弯:“你在干什么,走错路了。”
男人眉眼沉了沉的看着她。打开一把黑色的伞,在她头顶撑开,一同上了病房。
站在电梯里,江照月看着身侧这个男人,感觉得到他在生气,小声问:“你为什么会来?”
薄曜单手插兜里,冷声冷气:“怕我赖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