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片刻,语气依旧冰冷:“敖舵主身份我们自然认得,但没有目莲大人命令,谁也不能入内。”他们的手稳稳握住刀柄,摆出戒备的姿势。
敖广气得肺都要炸了,正要发作,荆棘却在一旁笑出声来:“哎呀,小敖,你这东海龙王的面子,到了陆上还真不值钱啊。”他语带调侃,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敖广怒极,手中龙钢枪猛地一挥,枪影如龙,直取黑白无常。枪风呼啸,带起漫天沙尘。
二人虽非庸手,但在敖广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没几回合,便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逃开。黑无常的帽子被打飞,露出苍白的脸孔;白无常的衣袖被撕裂,显得十分狼狈。
只是,他们也做到了拖延时间。
远处,一道身影疾步而来——正是目莲。她一袭黑衣,面色冷峻,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气。
早在敖广与孟婆踏入铁叉部时,目莲便已得到消息。她深知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心中暗恨欧阳笑无能,连一个孟婆都擒杀不了。
她快步赶到密室门前,冷冷质问:“敖广、孟婆,总舵主正在闭关疗伤,你们擅闯密室,可曾想过后果?”她的声音冰冷如刀,目光扫过众人,在荆棘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敖广冷眼斜视,语气森然:“大兄虽伤,却未重到不能见自家兄弟地步。”他上前一步,龙钢枪直指目莲,“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怕是早已害了大兄。”
目莲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知事已败露,心中杀机顿起,但面上仍镇定自若。她悄然催动秘法,控制密室之中的阎丹生。手指在袖中结印,速度快得令人难以察觉。
密室之内,本应沉睡的阎丹生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如死人,仿佛一具被操控的傀儡。他机械地起身,打开密室大门,动作僵硬得不似活人。
敖广与孟婆见阎丹生安然无恙,心中稍安,却在下一刻,听见他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你们,要以下犯上吗?”这句话说得毫无感情,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此言一出,两人如坠冰窟。敖广死死盯着阎丹生,声音颤抖:“你不是大兄……大兄绝不会说出这般话!”他握枪的手微微发抖,“我们兄妹之间,从未有上下之分!”
他猛然转身,怒视目莲:“定是你这毒妇,蛊惑大兄,给我纳命来!”话音未落,龙钢枪破空而出,如雷霆怒劈!枪尖带起一道寒芒,直取目莲咽喉。
目莲早有准备,身形一闪,便见一道身穿绿袍的身影手持判官笔,挡在她面前——正是陆判!陆判的出现悄无声息,仿佛鬼魅一般。
敖广与孟婆心头一震,陆判素来正直,深受酆都敬重。敖广虽性子火爆,却也对他心存敬意。可如今的陆判,双目无神,动作僵直,如同被人操控的傀儡。
敖广心痛如绞,怒吼一声冲向目莲。陆判却依旧挡在前方,判官笔点出数道寒星,逼得敖广只能收枪防守,心中满是挣扎。他的枪法虽然凌厉,却不敢真正伤到陆判。
老胡看穿他的迟疑,冷月宝刀出鞘,冷声道:“敖舵主,这位交给我来对付。”他踏步上前,刀光如月,架住了陆判的判官笔。
敖广眼中泛红,重重点头:“拜托了!”他转身再攻目莲,龙钢枪舞得呼呼生风。
就在此时,阎丹生猛然暴起,抽出腰间阎罗刀,一刀劈下!这一刀快如闪电,刀气森寒,直取荆棘面门。
荆棘早已蓄势待发,咧嘴一笑,怒吼:“来战吧!阎罗!”刀剑齐出,迎上阎罗刀,轰然对撞!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阎罗刀法中“寒冰地狱”骤然施展,刀气森寒如地狱寒风,连空气都被冻结。四周温度骤降,地面结起薄霜。
荆棘却不惧寒气,紫阳蕴气决运转,体内真气如春阳融雪,瞬间化解极寒。他衣袂飘飞,周身泛起淡淡紫气,显得神秘莫测。
阎罗刀法再变,“铁网焚尽”紧随其后,由极寒转为极炎,刀势如火焚天!热浪扑面而来,与先前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让人难以适应。
荆棘眉心微动,他从未见过如此极端内力转换的武学。但紫阳蕴气决经无瑕子与萧潇补全,已成阴阳互济、内外兼修的至高心法。他体内紫气氤氲,刀罡剑罡附着其上,每一击皆蕴含至精至纯之力。
这一刀,他不再留手,直取阎罗心口!刀剑破空,与阎罗刀再度交锋,刀气轰然炸裂!阎罗刀竟被削去一角,刀锋嗡鸣,仿佛哀鸣。
荆棘收剑而立,目光冷冽:“阎罗,你若你还有一丝绝顶高手的尊严,就该醒来。”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阎罗却无动于衷,唯有目莲在后冷笑:“你们今日,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她的笑声尖锐刺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