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泪落华山!掌门传功!(2 / 2)

那一晚,她如同带着救赎光辉的天使,静静降落在他的世界。

“羞羞羞……师兄在哭鼻子呢!以前还总笑人家是爱哭鬼呢!嘻嘻……”她带着轻松的笑意走近。

她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轻轻递给岳鹏:“师兄,饿坏了吧?快吃点!”

粥的味道或许平平,但这简单的食物里,却盛满了足以温暖冰冷世界的温柔。

她只字未问岳鹏为何落泪,只是在递上粥碗后,努力地用各种笨拙又俏皮的话语想逗他开心。

看着她那绞尽脑汁、略显笨拙却无比真挚的模样,还有月光下那双清澈眼睛里的娇憨笑意……

岳鹏忽觉胸腔的冰冷被融化。

泪水渐渐止住。

他看着碗边升腾的白气,第一次真切地想:或许……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糟糕?

或许,会遇见一些……值得珍惜的风景?

望着那端着盆碗离去的、月光下娇小的背影,岳鹏在心底,无比郑重地烙下一个誓言:

此生此世,我必倾尽全力,守护她平安喜乐,守护这缕……照亮异世的光。

“呼噜…呼噜…”岳鹏深陷沉眠,鼾声如雷。

就在这昏沉的梦境里,岳鹏与岳不群的记忆如潮水般彻底交融,混沌中浮现出《华山心法》、《华山基础剑法》的印记。

一夜酣眠,他竟成了华山派史上头一位于睡梦中通晓《华山基础剑术》的奇才。

翌日,晨光熹微。

那熟悉的、略带嗔怪的呼唤再次响起:“师兄,师兄,快醒醒呀,真是的,师兄。”

“唔…再睡会儿…呼噜…”岳鹏咕哝着,意识沉沦。

“懒师兄,哼,看我的!”小师妹见他无动于衷,美眸一转。

梦中,岳鹏正与周公酣战,剑影纵横,难分胜负之际,忽觉鼻尖奇痒。

“啊——嚏!!!”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将他强行拽回现实。

“啊嚏!”紧接着又是一声。岳鹏迷蒙睁眼,只见小师妹歪坐床沿,正微垂臻首,手捻她那乌亮的麻花辫梢,轻巧地逗弄着他的鼻尖。

目光下意识一弯,竟瞥见师妹微微起伏的胸脯,鼻中热流陡涌!他慌忙抬手捂鼻,侧过头闷声道:“小师妹,何事大清早来此?”

“还早?!日头都快把你腚烤焦了!”小师妹叉腰,柳眉倒竖。

“唔…当真?”岳鹏鼻血稍歇,转头嘟囔,“起这般早作甚?”

“练剑啊!快起来!”小师妹陡然趴在他耳畔,尖声高喊。

“唔!知道了!知道了!”岳鹏无奈哀嚎。

小师妹目的达到,利落转身,行至门口不忘催促:“爹让你速去演武场!快些!”话音未落,人已如轻燕般“嗖”地消失。

岳鹏愣坐起身,望着早已空荡的门框片刻,终是认命。

他起身洗漱。铜镜映出一张弱冠之年的面庞,国字脸上颧骨微突,眉峰如刀浓密,双眸墨黑深邃,鼻梁挺拔,唇线紧抿,虽非精致俊朗,却自有一股磊落英气。

岳鹏抄起床畔长剑,自语道:“想多无益,速去演武场要紧。”

融汇了岳不群记忆的岳鹏,对华山路径了如指掌,信步便至演武场。

“咳…来了?”师父宁清林的声音低沉响起,“来了便将剑法演练一番。”

岳鹏闻言顿感头皮发麻!融合记忆不代表即刻融会贯通,此刻他握剑尚显生涩,遑论演练!心念急转,唯有装病搪塞。

他佯作虚弱,抱拳恳切道:“师父容禀,徒儿伤势未愈,恳请再休养两日。若师父定要看,徒儿纵然拼死也要……”声音沉痛,竟真有几分悲壮。

‘瞧,小师妹目光已然含怜!’他暗自得意。

然姜是老的辣,只听师父淡然道:“徒儿宽心,一套基础剑法,伤不了筋骨。”

‘糟糕!如何是好?半点不会!有了!昨夜梦中周公所使剑招似有印象…管不得顺序了,拼了!’岳鹏心一横,以一招“白云出岫”为引,运剑如风。

起初磕绊,渐入佳境。他全然忘却演练,只循心而动,剑势圆转,衔接紧密。“天绅倒悬”未尽已化为“青山隐隐”,招式流转浑然天成!不知不觉,竟已演练三遍!

“停!!!”一声雷霆暴喝将岳鹏从玄妙之境惊醒!

“何人教你此等剑法?!你竟敢习练剑宗邪技?!”宁清林怒目圆睁,蒲扇般的大手猛揪住他衣领,厉声咆哮,“还不速速招来!!”

岳鹏被这变故骇得魂飞魄散,嗫嚅道:“师父明鉴…弟子那日重伤…记忆多有缺失…今晨梦中学剑…醒来只记散乱招式…为完成师命…弟子唯求剑招衔接圆转流畅…不想变成这般…”

“当真?欺瞒为师?!”宁清林眼中疑色未消。

“弟子万万不敢!句句属实!”岳鹏急声辩解。

“爹!”关键时刻小师妹宁中则妙语解围,“师兄日夜随侍在爹左右,有无习他派剑法,爹岂非最明了?”言语入情入理。

岳鹏投去感激一瞥,顺势再拜:“师父明察!弟子言语若有虚,甘受重罚!”言毕,扑通跪地,垂首待判。

宁清林望着跪地扮可怜的爱徒,嘴角抽搐,又瞥见女儿抱着自己胳膊那副“敢罚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无奈长叹:“为师几时说罚了?女生当真外向啊!”

他目光转向岳鹏,复杂道:“小子,你倒是洪福齐天,‘忘招’之境,竟被你歪打正着踏入了!”

“‘忘招’之境?”小情侣异口同声,满眼求知。

两人如好奇稚子般的目光,令宁清林虚荣心大悦,捻须慢语:“‘忘招’之境,乃剑法领悟之极致。武者不拘泥于招式,随心所至,剑势自生且圆融无隙。武学境界,此为天大飞跃。未料尔小小年纪便触碰此境,虽取巧尔,亦足慰吾心!哈哈,名师出高徒,果真不虚!”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道:“总之是很厉害就对啦!”

“弟子略有感悟,”岳鹏试探道,“是否便是出招时,身躯自择最流畅连贯之剑路?”

宁师父眼中精光一闪,点头赞许:“不群所言甚是!看来这场伤,倒似开了你悟性之门!咳咳,哈哈!”

“全赖师父教导有方!师父智深如海,弟子萤火之光安敢比皓月半分?嘿嘿。”岳鹏立时乖巧奉上马屁。

宁清龙颜大悦:“此言甚善!哈哈!咳咳!!”俯首看向爱徒,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岳鹏顿觉心中暖流淌过,如同少时受褒奖的喜悦涌上心头。“嘿嘿嘿…”他不自觉地咧嘴憨笑起来。

骤变突生!师父眼神倏然一正,沉声道:“不群随我来!”语罢,转身引路先行。

岳鹏与宁中则紧随其后,登临朝阳峰,步入肃穆庄严的“剑气冲霄堂”。

此堂乃华山祖灵安息、掌门佩剑供奉之地,亦是传承重地与待客正厅。

宁清林行至诸祖师牌位前,郑重下跪。岳鹏立刻随之跪于其身后。宁中则心领神会,取九柱清香点燃,每人分三支,亦并肩跪好。

宁师父声音肃穆:“不肖弟子宁清林,携不肖徒儿岳不群,叩拜列位师祖!”

言毕,三人齐齐叩首九次,起身恭谨揖拜三次,将手中线香插入炉中。

宁清林声带沉痛:“今我华山,历经劫难…诸事皆因弟子无能…咳…愧对列祖列宗…唯祈祖师垂怜,承认徒儿岳不群…为掌门弟子…”他又叩首九次,“祈祖师护佑不群,使我华山基业…在他手中…重振雄风!”

岳鹏在师父身后,见其拖着伤病之躯为自己虔心祷祝。

霎时鼻尖酸楚,泪珠滑落。昨夜的自伤自怜显得何等可笑!纵在异世,纵然受众人关爱之名非岳鹏,但这份情真意切,却实实在在!

岳鹏已消逝于蓝星,然上苍既令他为岳不群,这份如山厚爱,便是他立足此世最强之基!

念及此处,岳不群眼底一片澄澈清明!岳鹏已逝,此后,唯有华山掌门弟子岳不群!刹那间,“华山心法”第六层的壁障竟隐隐松动!

他朗声疾呼:“列祖列宗在上!弟子岳不群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倾尽所能,令华山再复峥嵘!护山门根基,传薪火不灭!若违此誓,愿受万箭穿心之刑!恳请列祖…护佑吾等!佑我华山!”九叩之后,他执香又拜三拜。

旁侧宁中则亦泪眼迷蒙:“列祖在上,华山弟子宁中则,愿以身奉道!同守山门!乞祖师护佑!”言毕叩首九次,恭敬上香。

此乃岳鹏消隐后,“岳不群”之名的第一次堂堂正正宣告。

世间只存岳不群,再无过往岳鹏!!!

师父回转,目光如炬凝视他:“不群,自今日起,你即为我华山掌门弟子!承继道统之责!中儿,背诵华山七戒!”

“是,爹爹!”宁中则立起身,面向岳不群,神情端肃道:“华山七戒!一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凌弱,擅伤无辜;三戒**好色,调戏良妇;四戒同门相嫉,手足相残;五戒见利忘义,窃取财物;六戒骄狂跋扈,妄结仇雠;七戒勾结妖邪,结党营私!”

宁清林颔首:“不群,我华山素无繁冗清规。谨守此七戒,不失本心足矣。中儿,你且退下,为父要传你师兄本门秘功。”

“爹!”小师妹立刻噘嘴撒娇,“女儿也想学!爹,就允了女儿吧~”

“你内力根基未固,修习不得‘紫霞神功’。”宁清林不为所动,“待你‘华山心法’破境第四重,方可传你。速速退下。”

“哼!不教拉倒!小气鬼爹爹!”小师妹做个鬼脸,冷哼一声,转身便跑。师徒二人望着她背影,额上皆浮现三道看不见的黑线。

待宁中则离去,宁清林盘坐蒲团,示意岳不群落座,语带疲惫:“不群啊…玉女峰上,为师不如你幸运…肺脉为风师弟所伤…咳…如今全凭内力苦撑…寿数无多了,呵呵…”

“师父!定能吉人天相……”岳不群急道。

“罢了!”宁清林打断,喘息道,“老朽之躯自知…咳咳…”岳不群忙上前轻抚其背。“我走之后,所忧唯二:一是你这摊千疮百孔的华山基业,怕是难为……怨不得你们…咳…二则放心不下你师妹…她秉性纯真,不谙世事…你须护她一生周全…莫负于她!”

“师父放心!弟子必当全心呵护师妹!绝不令她受半分委屈!”岳不群斩钉截铁承诺。

宁清林瞟他一眼,低喃:“嗯…这还像个样子!”随即正色:“闲话休提。不群,可知华山九功?”

“弟子知晓。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次为‘劈石破玉拳’、‘鹰蛇生死搏’、‘玉女功’、‘两仪四象经’、‘混元抱元劲’、‘正反两仪刀’、‘从云手’,以及根基‘华山心法’。”

“咳…不错…然九功之中,‘两仪四象经’、‘鹰蛇生死搏’已然佚失…现存的‘紫霞神功’,亦仅余前七重心法…第八、九重心法亦已失落…唉…唯你师伯段清玄这般不世之才,曾凭天资自通第八重…今日为师所授,便是此‘紫霞神功’…徒儿仔细听清……”

是夜,岳不群于此方天地习得了第一门绝世武学——“紫霞神功”。他亦不负重托,将七重口诀尽数牢记于心。

更深漏断,他又一次运转“华山心法”,只觉内息精进些许。待得气息归于丹田,疲惫袭来,岳不群终坠入深沉梦乡。他蜕变的序章,就此悄然合拢。唯有那玄奥的紫气,悄然弥漫周身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