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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家庭的传承。(1 / 2)

(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除夕团圆饭上,傅家三代同堂。

所有人都期待听傅水恒讲述战场杀敌的故事。

他却将一枚发黑的铜钱放在桌上:“今天不讲打仗,讲讲这枚铜钱背后的三件事。”

“节俭不是吝啬,是让每一分钱都活得有价值。”

“诚信不是愚钝,是让每个人在黑暗里也能找到光。”

“责任不是负担,是让平凡人也能成为别人的英雄。”

当他掀开陈旧木箱时,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三百枚同样的铜钱。

“这是我用系统奖励的第一笔钱兑换的,每一枚都帮助过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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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细雪像是碾碎了的盐末,悄无声息地洒落在傅家小院的青瓦上,又被屋里透出的暖黄灯光染上一层柔和的晖光。院子里,几株老梅树虬枝盘曲,疏疏落落地点缀着些嫩黄腊梅,冷香被风雪裹挟着,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里钻。

屋里却是另一番天地。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年夜饭菜肴的浓郁香气,蒸鱼、炖鸡、腊肉合着糯米饭的甜糯,交织成一种独属于年节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厅堂宽敞,收拾得整洁,正中央摆着一张厚重的八仙桌,此刻已围坐得满满当当。傅水恒坐在上首,他身上是半旧却浆洗得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年事已高,腰背却依旧挺得如松如柏,只是那双看过太多生死、太多山河变色的眼睛,在不言语时,会沉淀下一些难以化开的沉郁。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还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孙辈,叽叽喳喳地挤满了屋子。最大的孙子傅卫国,已是半大的小子,眼睛亮晶晶的,时不时瞅一眼爷爷,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期待。他刚从军校回来不久,满脑子都是金戈铁马。最小的孙女傅念安,才五六岁,扎着两个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正努力和手里一只胖鼓鼓的饺子较劲,油乎乎的小手在崭新的棉袄上留下几个不甚明显的印子。

窗棂上贴着的红色窗花是新剪的,寓意吉祥的图案在灯下显得格外鲜亮。不知是哪个小辈开的头,话题便引向了那炮火连天的岁月。

“爷爷,爷爷!您就给我们讲讲嘛,听说您当年一个人端过鬼子的炮楼?”傅卫国按捺不住,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急切和向往。

“是啊,爸,我们都想听呢。”大儿媳也笑着帮腔,一边给傅念安擦着手,“都说您是战斗英雄,可您在家里,从来不说这些。”

几个更小些的孩子也停了打闹,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傅水恒。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炉子上炖着的汤锅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远处零星的爆竹声。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期待,都聚焦在傅水恒身上,等着他开启那段尘封的、在他们想象中必然是波澜壮阔、杀伐决断的英雄传奇。

傅水恒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堂儿孙,那一张张鲜活、无忧无虑的面庞,与记忆深处许多模糊而年轻、却永远定格在血与火中的面容重叠,又分开。他脸上的皱纹像是干涸土地上的裂壑,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深邃。他没有回应孙子的请求,而是慢慢地、极其郑重地将手伸进了中山装的内侧口袋。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

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视下,他取出了一枚物事,轻轻地放在了擦拭得光可鉴人的八仙桌正中。

那是一枚铜钱。

颜色是沉暗的黑褐色,边缘有些许磨损,甚至能看出几处细小的磕碰缺口。方孔周围,原本的字迹也已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轮廓。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满桌逐渐摆上来的、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与这屋内温暖喜庆的气氛,都显得格格不入。

“打仗的事,”傅水恒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将周遭细微的嘈杂都压了下去,“今天,不讲。”

他顿了顿,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枚铜钱上。

“今天,咱们就讲讲这枚铜钱。”

傅卫国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嘴微微嘟起,但慑于爷爷的威严,没敢再出声。其他小辈也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一枚旧铜钱,有什么好讲的?难道比打鬼子的故事还精彩?

傅水恒伸出那根布满老茧和岁月斑痕的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那冰凉的、带着金属硬度的铜钱上。

“它背后,有三件事。”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慎重地掏出来,“节俭。诚信。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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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节俭】

傅水恒的指尖没有离开那枚铜钱,仿佛能从它冰冷的触感里,汲取到遥远岁月的力量。他的眼神飘忽起来,越过了满堂儿孙好奇又带着些许困惑的脸,投向了窗外沉沉的、落着雪的夜色,像是要穿透这时间的帷幕,回到那个连空气都充斥着铁锈、硝烟和饥饿味道的年代。

“那会儿……刚打完一场硬仗。”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回忆特有的沙哑,“我们一个连,撤下来的时候,就剩不到三十号人。人困,马乏,肚子里空的,能听见肠子打架的声儿。”

屋子里彻底安静了,连傅念安也似乎感受到某种不寻常的气氛,乖乖坐在小凳子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爷爷。

“撤到一个刚被鬼子扫荡过的村子,说是村子,其实……也没剩下啥了。房子烧了大半,断壁残垣,冒着黑烟,空气里是……是烧糊了的木头和人肉混在一块的味道,不好闻。”傅水恒的眉头紧紧锁住,那些他不愿详细描述的画面,此刻却无比清晰地在他脑中回放。

“乡亲们也惨,能跑的早跑了,没跑掉的……唉。就剩下几个老弱,躲在半塌的地窖里,挖点之前埋下的、还没烂透的薯根过活。我们这几十号人,扛着枪进去,说是保家卫国的兵,可看着他们那样子,那看着我们时,又有点希望又不敢抱太大希望的眼神……这心里头,跟刀子剜一样。”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压抑某种翻涌的情绪。

“部队也断粮了,后勤被鬼子截了,指望不上。身上能摸出来的,只有一点炒面,掺着糠,硬得能崩掉牙,就着雪水往下咽。司务长把所有人的干粮袋抖落干净,凑在一起,也就小半口袋。”

“就在村口那棵被炸没了半边、还倔强活着的槐树底下,连长把这小半口袋炒面放在中间。同志们围着,没人说话,眼睛都盯着那点粮食,喉咙里跟有只手在往外掏。饿啊,是真饿,前胸贴后背,眼睛都发绿。”

傅水恒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了记忆里那些沉默而饥饿的灵魂。

“就在这时,蹒跚着过来一个老太太,瘦得就剩一把骨头,裹着破麻片,由个小丫头搀着。那小丫头,脸脏得看不出模样,就一双眼睛,大,空荡荡的,看着人心里发怵。老太太走到连长面前,没说话,就是直挺挺地跪下了,手里捧着半个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窝窝头,往连长手里塞。”

他模仿着当时老太太的动作,双手微微前伸,带着一种卑微而又固执的力道。

“她说:‘老总……俺们……就这点……你们打鬼子……吃……’”

傅水恒学完这一句,沉默了良久。屋子里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那窝窝头,硬得像石头,上面还能看见没剔干净的树皮和草根渣子。连长,那个炮弹落在身边眉毛都不皱一下的汉子,当时眼圈就红了。他扶起老太太,手都在抖。他没收那窝窝头,反而……反而把我们仅剩的那小半袋炒面,分出了一大半,硬塞给了老太太。”

这个决定,在当时的条件下,近乎是疯狂的。这意味着他们这些还有力气拿枪的士兵,要挨更重的饿。

“没人反对。”傅水恒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一个都没有。看着那一老一小抱着那点炒面,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地走回那破地窖,我们这心里,反倒比吃了那口粮食还踏实点。”

“可粮食终究是没了。怎么办?”他像是问在场的儿孙,又像是问当年的自己。

“挖野菜。所有能动的,都去挖。冰天雪地,野菜也少得可怜。老林子边上,河沟子里,石头缝里,但凡有点绿色的,都往嘴里塞。不认识的就先尝尝,中了毒,嘴唇肿得老高,浑身发麻,躺半天,缓过来接着找。”

他的描述让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缩了缩脖子。

“后来,实在没辙了。我们班一个叫‘小山东’的兵,才十七岁,娃娃脸,笑起来俩酒窝。他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榆树皮剥下来,里面拿层嫩瓤子,磨碎了掺上观音土,能烙饼吃。”

傅水恒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了一下,仿佛在感受那粗糙的树皮。

“他就去了。村后头有棵老榆树,皮都快让人剥光了。他爬上去,用刺刀撬那最里面一层。天冷,手冻僵了,一个没留神,刺刀滑了一下,把他手心划了老大一个口子,血汩汩地往外冒。”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掌心向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道无形的疤痕。

“他愣是没吭声,把棉袄袖子扯下来一截,胡乱裹了裹,硬是把那点带血的树皮瓤子给抠了下来。回来的时候,脸白得跟纸一样,还冲我们乐,说:‘班长,有吃的了。’”

“那榆皮面混着观音土烙出来的‘饼’,啥味道?”傅水恒像是在问,又不需要回答,“跟嚼木头渣子没两样,还噎嗓子,拉不出屎。可就是那东西,吊住了我们三十来号人的命,等到了后续部队带着粮食摸上来。”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回那枚铜钱上,眼神里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后来,条件好些了,偶尔也能发几个津贴,边区票,或者……就是这样的大子儿。”他用指尖敲了敲那枚黑褐色的铜钱,发出轻微的“哒”的一声。

“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不是它本身有多重,是它上面,沾着血,沾着命,沾着小山东那小子豁出命去抠下来的树皮,沾着老百姓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那半个窝窝头。”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凌厉,看向那几个对满桌菜肴似乎还有些挑剔的孙辈。

“所以,你们问我,啥叫节俭?”

“节俭,不是抠门,不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活得像个小气鬼,惹人笑话。”

他伸出手指,虚点了点桌上那盘没怎么动过的红烧肉,又指了指傅念安刚才掉在地上、被随意踢到角落的一颗花生米。

“是让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花的每一分钱,它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它来得不容易!它背后,有可能就是一条命!是一个十七岁娃娃流着血从树上抠下来的活路!”

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傅卫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脸上那点因为没听到打仗故事而残留的失望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肃穆。刚才还觉得爷爷小题大做的儿子儿媳,也纷纷低下了头。

“让手里的每一分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让它‘活’出点价值来,别糟蹋了!这才是节俭!”傅水恒斩钉截铁地为这段话做了结语,“忘了这个,就是忘了本,忘了那些饿着肚子、拿着破枪,还能把鬼子赶出中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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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诚信】

傅水恒讲述的节奏很慢,仿佛每从记忆的深井里打捞上一段往事,都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他端起面前那只印着红字、搪瓷有些剥落的旧茶杯,呷了一口已经温凉的浓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茶水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恰如那些回忆的底色。

屋子里极静,落针可闻。孩子们不再交头接耳,大人们也屏息凝神。那枚躺在桌子中央的旧铜钱,此刻在众人眼中,似乎不再那么平凡,它开始散发出一种沉静而古老的气息。

“第二件事,”傅水恒放下茶杯,陶瓷杯底与木质桌面触触,发出清脆的一响。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悠远,这一次,似乎跨越了更长的时空,回到了某个具体而又模糊的地点。“是关于一个承诺,和一个……孩子。”

他微微阖上眼,复又睁开,眼底深处翻涌着某种深切的痛楚与温柔交织的情绪。

“那是在南下追击的路上。具体哪个地方,记不清了,仗打得乱,很多地名都只在电报里出现一次,然后就只剩下坐标。我们路过一个镇子,刚被飞机轰炸过,成了废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是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连岁月都无法完全消磨的疲惫。

“到处都是火,烟呛得人睁不开眼。断墙底下,电线杆子上,随处可见……唉。我们奉命快速通过,不能停留。就在镇子口,一堆塌下来的房梁和碎砖瓦旁边,我听见有声音,很微弱,像小猫叫。”

傅水恒的右手微微抬起,做了一个虚按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仿佛此刻,那微弱的声音仍在耳边。

“我走过去,扒开那些还带着烫人热度的碎木头。了。她身子底下,死死护着个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脸上全是黑灰,就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不哭,也不闹,像是吓傻了。”

他描述得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