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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火炮营的诞生。(2 / 2)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脚步声和骡马偶尔打响鼻的声音混杂在风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紧张。

到达预定山谷时,已是子夜时分。山谷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在浓墨般的黑暗中划开一道有限的视野,光柱扫过嶙峋的怪石和枯黄的草丛,显得格外孤寂。

我让战士们在山谷入口处设置警戒,严禁任何人靠近。然后,我、傅水恒、傅必元,以及那十名同样被要求严格保密的警卫战士,来到了山谷中央那片相对平整的开阔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傅水恒下意识地按紧了腰间的驳壳枪,傅必元则默默环视着周围漆黑的山峦,仿佛在评估着这里的地形。那十名战士虽然奉命不得询问,但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是时候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中央,背对着他们。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努力让激荡的心潮平复下来。意识沉入脑海深处,再次唤醒了那淡蓝色的系统界面。

目标地点坐标确认。兑换物品清单再次核对。积分扣除授权……确认!

我的意念,如同按下了一个无形的按钮。

没有任何征兆。

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的空中,一点极细微的幽蓝色光芒凭空闪现。随即,这一点光芒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晕染、扩大,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内部深邃仿佛连通着无尽虚空的圆形黑洞!

那黑洞直径约有两三米,边缘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细微的蓝色电弧,发出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声。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瞬间以黑洞为中心扩散开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老天爷……”身后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随即又被死死捂住。不用回头,我也能想象出傅水恒、傅必元,以及那些战士们脸上是何等惊骇欲绝的表情。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近乎神迹,或者说……妖异。

紧接着,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一样样覆盖着深绿色帆布、形态各异的庞大物体,开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那个旋转的幽蓝黑洞中,缓缓地、平稳地“吐”了出来,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在将另一个世界的造物,小心翼翼地安置到这片土地上。

首先出现的是粗长的炮管,被牢牢固定在带有两个巨大橡胶轮胎的炮架上,沉重的底盘接触地面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门,两门,三门……整整十二门同样制式、散发着钢铁冰冷气息的火炮,如同沉睡的巨兽,整齐地排列开来。

接着是牵引车辆,外形粗犷,轮胎高大,同样覆盖着伪装帆布。然后是堆叠如山的木质弹药箱,上面刷着看不懂的外文标识和危险符号。还有各种大小不一的箱子,里面装着观测镜、炮队镜、通讯设备、维修工具以及备件……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刻钟。当最后一件装备——一个装着炮膛刷和保养油壶的工具箱被平稳地“吐”出后,那个悬浮在半空、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幽蓝黑洞,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地,猛地向内一缩,随即彻底消失不见。

嗡鸣声戛然而止。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如潮水般退去。

山谷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手电筒的光柱颤抖着,扫过眼前这片凭空多出来的钢铁丛林。那十二门披着伪装网、炮管斜指夜空的重炮,那几辆沉默的牵引车,那堆积如山的弹药箱……这一切,在几分钟前还绝不存在于此地!

巨大的荒诞感和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这些久经战火、见惯了生死的硬汉们,也陷入了短暂的失语和呆滞。

傅水恒张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离他最近的那门炮的粗壮炮管,仿佛想用目光确认它是不是真实的。傅必元则用力眨了眨眼睛,又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的复杂表情。

那十名警卫战士,更是目瞪口呆,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做出了戒备的姿势,枪口虽然朝下,但手指紧紧扣在护圈上。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们。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神迹”般的降临,我的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着。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一门火炮旁边,伸手抚摸着那冰冷而坚硬的钢铁炮身,触感真实无比。

“团长,政委。”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稳,“这就是我们独立团,未来的火炮营!”

傅水恒猛地一个激灵,仿佛被我的声音惊醒。他几乎是扑过来的,脚步有些踉跄,冲到那门炮前,像抚摸情人一样,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颤抖着抚过冰凉的炮管、复杂的驻退复进机、结实的炮闩……

“真的……是真的!他娘的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竟然也有些发红,“好!好啊!有了这些大家伙,看狗日的还怎么嚣张!”

傅必元也缓缓走了过来,他的动作要沉稳得多,但眼神里的震撼依旧没有完全消退。他仔细查看着炮身上的铭文(尽管他看不懂),又走到堆积的弹药箱前,用手指叩了叩坚实的木板。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他摇着头,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震惊都吐出去。随即,他转向我,神色变得无比严肃,“参谋长,后续的事情,必须立刻跟上!这些装备,必须立刻进行最严格的伪装和隐蔽!人员要尽快到位,开始适应性接触和基础训练!此地不能久留,天亮前,必须完成初步伪装!”

“是,政委!”我立正应答。傅必元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让我由衷敬佩。

“对!对!动作都快点!”傅水恒也回过神来,恢复了指挥员的干练,他对着那些还处于震惊中的警卫战士低喝道,“都愣着干什么?忘了纪律了?今天你们看到的一切,给老子烂在肚子里!谁敢泄露半个字,军法从事!”

战士们浑身一凛,齐声低应:“是!”

无需更多动员,眼前这钢铁的奇迹,就是最好的兴奋剂。在傅水恒的指挥和我的指导下,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利用带来的工具和山谷内的自然条件,给这些珍贵的火炮和装备覆盖上更多的枯草、树枝,进行初步的野战伪装。牵引车也被小心翼翼地分散开,停放到岩石和土坡的阴影里。

每个人都沉默而高效地忙碌着,一种混合着兴奋、敬畏与巨大责任感的情绪,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

当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时,野狼峪山谷已经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从外面看,这里似乎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只有深入其中,才能发现那些被巧妙伪装起来的钢铁巨兽,正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发出惊天动地怒吼的那一刻。

我们一行人悄然撤离。回程的路上,傅水恒依旧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不时地搓着手,嘴里念叨着训练计划、炮弹储备、战术运用。傅必元则沉默了许多,他走在最后,不时回头望向野狼峪的方向,目光深邃,显然在思考着更长远的问题。

我知道,火炮营的诞生,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如何让这支超越时代的力量,在这片古老而苦难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如何守住这个惊天秘密,如何运用它去改变战争的进程,减少牺牲,赢得胜利……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但无论如何,种子已经播下,希望的火炬,已经点燃。

回到团部,天色已经微明。我们没有休息,立刻投入了下一步的工作。

当天下午,那份经过严格筛选的八十人名单上的战士们,被以“参加团部直属特种技术分队集训”的名义,秘密集中到了团部后方一个更加隐蔽的废弃村落。他们被告知这是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需要与原有部队暂时隔离,并要求签署了保密承诺书。

面对这些眼中带着好奇、疑惑甚至有些不安的战士们,傅水恒团长亲自做了简短的动员。他没有透露具体装备,只是以极具感染力的语言,描述了未来我们将拥有强大火力,能够狠狠打击日寇,为牺牲战友报仇的前景,极大地激发了战士们的热情和使命感。

傅必元政委则着重强调了纪律和保密的重要性,言辞恳切而又不失严厉。

随后,我将他们带到了野狼峪。

当覆盖的伪装被一层层揭开,那十二门泛着冷峻钢铁光泽的重炮,以及配套的车辆、弹药,再次呈现在眼前时,引发的震撼丝毫不亚于昨夜。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许多战士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有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有人激动得浑身发抖,更有几个年轻战士,忍不住低呼出声:“炮!是重炮!咱们自己的重炮!”

那种从极度的渴望到梦想成真的巨大冲击,让一些铁打的汉子也热泪盈眶。

“同志们!”我站到一处稍高的土坡上,声音洪亮,压下了现场的骚动,“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独立团火炮营的第一批成员!你们眼前的这些装备,就是上级想尽一切办法,通过极端隐秘的渠道,给我们送来的杀敌利器!”

我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只能用“极端隐秘渠道”和“上级筹措”来含糊带过,但这并不妨碍战士们理解核心信息——我们,有了自己的炮兵!

“但是!”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拥有利器,不代表就能发挥它的威力!我们现在,还只是一群拿着烧火棍的门外汉!要把这些铁疙瘩,变成让小鬼子闻风丧胆的雷霆,需要我们付出汗水,付出智慧,甚至付出鲜血!”

“我要求你们,忘掉你们过去在步兵连队的一切习惯!在这里,你们要学习的,是复杂的数学计算,是精密的角度测量,是炮弹的装填引信,是车辆的驾驶保养!你们要成为的不是冲锋陷阵的猛士,而是运筹帷幄、决胜数里之外的战场之神!”

“这个过程,会非常艰苦,非常枯燥!有人可能会跟不上,有人可能会犯错!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学习的每一个数字,操作的每一个步骤,将来在战场上,都可能决定着一次冲锋的成败,决定着几十、上百名步兵兄弟的生命!”

“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八十个喉咙里迸发出的吼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了远处山林中栖息的寒鸦。那一张张年轻的、因为激动和使命感而涨红的脸庞,在清晨的寒风中,如同燃烧的火炬。

火炮营的骨架,就在这充满震撼与希望的清晨,正式搭建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野狼峪这个荒凉的山谷,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却又充满火热激情的特殊军营。

我将这八十人初步分成了几个班组:炮手班、弹药班、观测通讯班、牵引驾驶班以及营部直属分队。由我亲自担任总教官,同时指定了几名原本就有些文化基础、头脑灵活的战士担任临时小组长,协助管理。

训练是从最基础的文化课开始的。很多战士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三角函数、弹道计算了。我们只能在弹药箱铺上木板当课桌,用树枝在地上比划,从最基础的认字、算术教起,然后是密位、射表、坐标系……进度缓慢而艰难,但没有人抱怨,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夜晚,油灯下,还能看到战士们三五成群,互相考问、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身影。

实操训练更是小心翼翼。在没有实弹的情况下,我们反复进行炮械的分解结合、装填模拟、瞄准具操作、牵引车与火炮的挂接脱钩……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形成肌肉记忆。沉重的炮闩,女青年们需要合力才能搬动;复杂的标尺盘,需要极大的耐心去理解和校准。虎口磨破了,肩膀压肿了,没有人叫苦。那冰冷的钢铁,在他们手中,仿佛有了温度,那是复仇和希望的温度。

傅水恒和傅必元也时常冒着风险,悄悄前来视察。看到战士们热火朝天的训练场面,看到那些原本陌生的装备被逐渐熟悉,傅水恒总是忍不住咧开嘴笑,拍着炮身说“好伙计”;傅必元则更关注战士们的生活和思想动态,嘘寒问暖,解决实际困难,并反复叮嘱保密纪律。

时间在紧张的训练中飞快流逝。火炮营,这支独立团乃至整个军区都绝无仅有的秘密力量,正在悄然成型,如同蛰伏的猛虎,磨砺着爪牙,等待着亮剑的那一刻。

而我知道,当它的第一声轰鸣响彻华北平原之时,必将石破天惊,震慑敌胆。一个属于独立团的新时代,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