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对现有部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编与精细化的职能划分,不再满足于过去简单的“排”级建制。新的架构正式确立:
1. 战斗连队:下设三个连,以原一排、二排、三排为基础扩充兵员,由赵铁锤、王栓柱、以及以脚力见长、作战勇猛的刘大脚分任连长。他们专注于日常的军事技能训练、战术演练以及未来的作战任务,是根据地的拳头和盾牌。
2. “龙牙”特种作战分队:直属司令部指挥,是从各连选拔出的最精锐、最有潜力的战士组成,作为根据地的尖刀和秘密武器。由傅水恒直接掌握战略方向和林豹子任副队长负责日常管理和战术指挥,周锐锋凭借其出神入化的枪法担任狙击教官。他们的训练更加严苛,侧重于侦察、渗透、斩首、破袭等特种作战科目。傅水恒甚至动用积分,为“龙牙”兑换了部分超越时代的《特战基础教材》和体能强化辅助方案。
3. 警卫通讯排:负责根据地核心区域如指挥部、仓库、医院等的安全警戒、内部纪律巡查与维护,同时管理宝贵的电台,建立与上级及其他兄弟部队的通讯联络(主要由技术骨干张天翼负责)。他们是根据地的神经中枢和内部安全屏障。
4. 后勤保障处:由我兼任处长,这个部门最为庞大和繁杂,下辖多个关键单位:
· 军械所:由铁匠出身、心灵手巧的孙雷霆牵头,集中了队伍里和村民中的所有铁匠、木匠、皮匠等工匠。主要负责武器维修、复装子弹、并尝试仿制甚至创新地雷和手榴弹。傅水恒用积分兑换的《简易军械维修手册》、《基础火药制备》、《简易雷管制造》以及一批关键的精密度量工具和小型机床(以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呈现),大大提升了维修效率和自制武器的可能性。
· 被服厂:由细心负责的赵云龙管理,组织妇女队员和村中妇女,利用缴获的布匹、棉花,以及通过秘密渠道换来的物资,缝制军装、鞋袜、绑腿、被褥等,保障了队伍的基本军容和保暖。
· 卫生队:由伤愈后因表现细心、沉稳而被调任的韩劲风负责,以原卫生员为基础,吸纳了几个略懂草药的村民。傅水恒兑换了《基础战地外科学》、《常见中草药图谱》、以及更多的消毒药品、手术器械,建立了具备简易手术能力和隔离病房的野战医院雏形,极大地降低了伤员的死亡率和感染率。
· 生产队:由性格踏实肯干、有管理能力的程千里负责,组织所有非战斗人员和新入伍的战士,开垦荒地、种植粮食蔬菜、养殖猪羊鸡鸭、采摘山货野菜,是实现自给自足的关键部门。
这种精细化的职能划分,让根据地的每一个人都明确了自己的岗位和责任,摆脱了过去的混乱无序,整个根据地的运转开始走向正规化、专业化,效率显着提升。
防御工事的建设,更是傅水恒关注的重中之重,也是系统积分和现代军事知识投入最多的领域。他亲自带着孙石头等侦察骨干,不辞辛劳,踏遍了王家峪周边的每一道山梁、每一条沟壑、每一片树林。他综合运用了现代防御的立体、纵深、弹性防御理念,结合系统提供的《永备工事构筑要点》、《野战防御工事设计》等知识,精心设计了一套多层次、可互相支援的防御体系:
· 外围警戒圈:在进出山谷的所有险要路口、制高点,设立了极其隐蔽的观察哨和潜伏哨,主要由“龙牙”分队和侦察组队员负责,配备了兑换来的望远镜和统一规定的声光信号装置(如旗语、哨音、特定颜色的烟火),确保能第一时间发现敌情并预警。
· 前沿防御带:在山谷入口必经之路和周边扼守山脊线,大规模构建了明暗结合、真假难辨的交通壕、锯齿形战壕、土木结构的碉堡和机枪发射阵地。并依托军械所的自产能力,大量布设了铁丝网、削尖的竹签阵、以及各式各样的地雷,包括绊发雷、压发雷,甚至开始尝试制作威力更大的跳雷。傅水恒亲自指导如何设置诡雷,如何利用地形和植被进行伪装。
· 核心坚守点:在村内和周边几个关键的地理支撑点,选择结构坚固的石屋、窑洞,进行加固改造,设置了射击孔、了望孔,储备了足够的弹药、粮食和饮用水,准备在必要时进行逐屋争夺的巷战和持久抵抗。
· 秘密撤离通道:未雨绸缪,是傅水恒一贯的风格。他亲自规划并组织绝对可靠的战士,挖掘了多条通往大山深处、隐秘难行的秘密小径,并在山中寻找天然洞穴或挖掘隐蔽洞库,储备了应急物资。这是为最坏情况准备的生命线,确保队伍即便在极端不利条件下也能保存骨干,以图再起。
在那段日子里,整个王家峪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战士们和动员起来的村民们,在傅水恒的亲自带领和鼓舞下,顶着尚且凛冽的山风,挥汗如雨,开凿岩石,挖掘冻土。积分兑换而来的少量珍贵水泥和钢筋,被像金子一样珍惜,只用在了最关键的核心碉堡和支撑点结构上。当这套初步但体系完备的防御工事终于建成时,站在高处俯瞰,整个王家峪山谷仿佛变成了一只蜷缩起来、看似无害,实则浑身尖刺林立、令人无从下口的刺猬,静静地等待着敢于来犯之敌。
第二锹:民众扎根——赢得人心所向
傅水恒深知,“兵民是胜利之本”绝非一句空话。根据地的巩固,离不开当地民众的真心拥护与支持。他三令五申,严禁部队有任何扰民行为,严格执行并细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求各级干部带头遵守,对违反者严惩不贷。
他派出手下那些识文断字、善于沟通的骨干,如张天翼、赵云龙等人,深入到村民中间,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他们利用夜晚时间,在村里开办扫盲夜校,教孩子们认字算数,给大人们深入浅出地讲解抗日救亡的道理、国内外反法西斯战争的形势,激发他们的民族意识和斗争精神。夜校的灯火,成了王家峪黑夜中最温暖、最吸引人的光芒。
更重要的是,他切实帮助村民解决生产生活中遇到的实际困难。生产队在开垦自家荒地的同时,主动帮助村民整修年久失修的农田水利设施,挖掘灌溉沟渠。卫生队免费为村民看病送药(药品主要依靠系统兑换和上山采摘炮制的中草药),挽救了许多因缺医少药而濒危的生命。当村里那口赖以生存的老井因去冬今春的干旱而快要干涸,全村人畜饮水面临危机时,傅水恒果断动用积分,兑换了简易的找水技术和工具(如改良的洛阳铲、地下水脉探测指难),亲自带领一批战士和青壮村民,顶着烈日,在山谷下游一处系统提示湿度较高的区域,成功打出了一口深达十余丈的深水井!
当清澈甘冽的井水第一次从井口汹涌而出时,围观的村民们看着那汩汩清流,看着傅水恒和战士们因为连续劳作而满是泥污、汗水却洋溢着真诚笑容的脸庞,他们眼神中长久以来的隔阂、疑虑、观望,在这一刻彻底冰消雪融,化为了发自内心的信任、感激与认同。这口水井,被村民们亲切地称为“八路井”或“恒子井”,其象征意义远远超出了实际用途。
为了将民众的力量更有效地组织起来,傅水恒还推动成立了“王家峪村民抗日自卫队”。由村中的老猎户和有志抗日的青壮年村民组成,我们向他们发放了部分淘汰下来的旧式步枪、大刀、长矛和自制的红缨枪,并由我们的战斗连队派出骨干,负责对他们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如队列、射击、投弹、利用地形地物等。自卫队平时负责村庄的日常巡逻、警戒,战时则可以作为向导、担架队,甚至配合主力部队作战,袭扰敌军侧翼。这一举措,让村民们真正感觉到,这支队伍是和他们血肉相连、休戚与共的,保卫根据地,就是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亲人和祖辈生活的土地。军民一体的防线,才是最坚固的防线。
第三锹:实力扎根——开启自我造血之路
“我们不能,也绝不能光指望缴获和‘炎黄’系统的补给!”在一次重要的临时党委会上,傅水恒敲着桌子,语气严肃地强调,“‘炎黄’是我们的强大助力,是催化剂,但它绝不是,也永远不能成为我们的保姆!我们必须自己学会造血,形成内在的、可持续的发展能力!否则,一旦系统……或者外部环境有变,我们就会立刻陷入绝境!”
农业,是根据地生存和发展的根本。他组织生产队和愿意参与的村民,在周边所有可以开垦的坡地、山坳,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规模开荒运动。他兑换了《北方旱作农业技术精要》、一些改良过的作物种子(如耐寒耐旱的玉米品种、高产且适应性强土豆),并推广了轮作、堆肥等简单易行的技术,努力提高粮食单位面积产量。同时,大力鼓励家家户户养殖猪、羊、鸡、鸭,既可以利用剩余食物,又能改善伙食,增加肉食和蛋类供应,增强战士和村民的体质。开荒是极其艰苦的,手上磨出血泡,肩膀压得肿痛是家常便饭,但没有人叫苦叫累。因为大家都亲眼看着,一片片曾经的荆棘荒地、不毛之地,在自己的汗水浇灌下,变成了整齐的梯田,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当秋收时节,金黄的玉米、饱满的土豆填满了新建的、干燥通风的粮仓时,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对未来的希望。
军工生产,是根据地能否独立作战的保障。军械所在孙雷霆这个“技术狂人”的带领下,展现出了惊人的创造力和韧性。他们不仅高效地维修着各类枪械,更开始了极其艰难的仿制与创新之路。利用缴获的鬼子手榴弹和炮弹,他们小心翼翼地拆解研究,分析其结构和装药,成功仿制出了基于黑火药和拉发引信的“王氏一号”手榴弹,虽然威力和可靠性不如原装货,有时甚至被称为“边区造闷火”,但彻底解决了“有无”的问题,让战士们至少有了可以投掷的爆炸物。傅水恒兑换的《基础火药制备》、《简易雷管制造》等小册子,在关键时刻提供了理论指导,避免了无数可能的伤亡。他们甚至异想天开,尝试用土法炼出的粗铁打造枪管,虽然最终因为材料强度和加工精度问题失败了,但积累了宝贵的经验,锻炼了技术队伍。在地雷的制造上,他们更是发挥了劳动人民的智慧,花样百出:石头雷、瓷瓶雷、踏板雷、连环雷……这些成本低廉、取材方便、伪装巧妙的地雷,在未来反“扫荡”战斗中,让前来进犯的鬼子吃尽了苦头,谈“雷”色变。
商业贸易,是根据地维持活力的隐秘血脉。我们派出手腕灵活、善于伪装、熟悉敌占区情况的队员(如程千里,他在此展现了与冲锋陷阵时不同的另一面),通过建立起来的秘密渠道,用根据地出产的山货(核桃、木耳、药材)、皮毛等土特产,从敌占区换回我们急需而又无法自行生产的物资:食盐、火柴、洋火(打火机)、布匹、五金工具(锉刀、钳子)、甚至少量的稀缺药品(如奎宁、磺胺)和进步书籍、报纸。这条隐秘而脆弱的商业线,如同根据地的毛细血管,虽然细微,却维持着必要的物资与信息交流,打破了敌人的经济封锁。
在整个“扎根”过程中,傅水恒所拥有的“炎黄”系统积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催化剂”和“技术孵化器”作用。他使用积分极其谨慎和精打细算,每一分都力求发挥最大效益。主要用于兑换那些当前条件下绝对无法自行解决的关键性技术资料、精密工具(如游标卡尺、小型台钳)、稀缺药品和通讯设备零部件。他从不直接兑换大量成品粮食或武器,而是坚持兑换“种子”和“方法”——知识的种子,生产的方法。每一次兑换,都旨在推动根据地某一方面的实质性进步,点燃自力更生的火种。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和倚仗,但他更希望的,是依靠系统和自己的知识,点燃整个根据地军民智慧与力量的熊熊火焰。
扎根的过程,绝非一帆风顺的田园诗,它充满了汗水、艰辛、挫折,甚至随时可能降临的牺牲。有年轻战士在开荒时因过度劳累而晕倒在山坡上;有执行秘密采购或联络任务的队员,不幸被捕,杳无音信;有淳朴的村民,为了给我们送一封紧急情报,在穿越封锁线时遭遇不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鲜血,同样浇灌着这片新生的土地。但是,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抱怨。因为从傅水恒到普通一兵,从根据地的干部到刚刚觉醒的村民,大家都清楚地知道,我们正在建设的,不仅仅是一个赖以藏身的避难所,更是一个孕育着胜利与希望的摇篮,一个能够支撑我们持续战斗、直至将侵略者彻底驱逐的坚强堡垒。
当王家峪山谷里第一次响起由我们自己兵工厂试制成功的鞭炮(为了庆祝一次小的胜利和春耕完成),那噼啪作响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虽然比不上鬼子的炮弹轰鸣,却象征着新生与喜悦;当夜晚的扫盲夜校里,传出村民们用拗口但认真的声调朗朗读书声;当扛着红缨枪、精神抖擞的自卫队队员,与我们的战士并肩巡逻在根据地的边界线上……我知道,根,已经深深地、牢牢地扎进了这片曾经贫瘠,如今却充满生机的土地里,扎进了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心中。
傅水恒站在新修建的、位于半山腰的司令部木质了望台上,凭栏远眺。山谷中,袅袅的炊烟从家家户户升起,与暮霭融为一体;新建的营房整齐划一;山腰上新开垦的梯田里,庄稼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远处,山脊线上,隐约可见的碉堡和工事沉默地屹立着,如同忠诚的卫士。他长长地、舒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将自穿越以来积压的所有重担和焦虑都暂时卸下,转头对我,他的参谋长,露出了一个难得轻松而真挚的笑容:
“参谋长,你看……咱们,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山谷之外,远方的天际线,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语气也带上了铿锵之音:“接下来,就该让那些不安分的鬼子知道知道,想来咱们家串门、捣乱,得先问问咱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了!”
根基已牢,只待风起。王家峪,这片曾经默默无闻、藏在深山无人识的土地,将因我们的到来、我们的汗水、我们的奋斗与扎根,而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抗战坚强堡垒,成为孕育最终胜利的摇篮之一。新的篇章,即将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