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放弃了抵抗:“我招…… 我全都招……”
他缓缓说道,自己本是北元残余势力的将领,多年前潜入中原,勾结东瀛势力,意图颠覆大明。今年初,陆砚昭提出设立大明银行后,他们便想通过伪造纸币搅乱金融。恰在此时,赵文渊因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他们趁机利诱,许以重金与东瀛官职,赵文渊欣然应允,成为内奸,负责传递纸币样式。三月初十,两人在西郊破庙接头,赵文渊将改良后的纸币设计图交给自己,随后便在清风山设立窝点,赶制伪钞。原本计划在大明银行开业当日,将伪钞大量流入市场,引发百姓恐慌,没想到朝廷行动如此迅速,不仅捣毁了窝点,还擒获了赵文渊。
“我们与东瀛约定,伪钞流通后,他们会派兵支援北元,一同进攻大明边境,内外夹击,夺取江山……” 黑狐如实供述,将所有勾结细节和盘托出。
刑部尚书立刻让人记录供词,而后下令:“将黑狐的供词加急送往镇国公府与内阁,同时加强边境戒备,严防北元与东瀛异动。”
四月初三清晨,秦康带着赵文渊的供词与涉案证据,前往镇国公府禀报。此时,陆砚昭与徐阶也已收到刑部送来的黑狐供词,两人正低头翻阅,神色愈发凝重。
“镇国公、徐大人,秦康幸不辱命,已擒获内奸赵文渊,查获通敌书信、纸币设计图、东瀛玉佩等铁证,赵文渊对通敌之事供认不讳。” 秦康将证据呈上,沉声禀报。
陆砚昭接过赵文渊的供词与东瀛玉佩,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樱花纹路,眉头瞬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东瀛…… 又是东瀛!” 他抬眼看向徐阶,语气中满是疑惑与凝重,“徐大人,萧策他们常驻东瀛,负责监视东瀛各方势力动向,如此大规模的伪钞勾结计划,涉及资金、人员调配,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他们怎么会毫无察觉?”
徐阶也早已注意到关键,接过通敌书信反复查看,眉头拧成川字:“此事确实蹊跷。萧策率领的枭龙卫东瀛分站,眼线遍布东瀛各大藩国与商贸要地,此前连东瀛内部的藩主争斗都能及时传回消息,这般针对大明金融的阴谋,竟完全没有上报,实在不合常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莫非是东瀛方面隐藏过深,还是萧策他们遇到了什么变故?”
“无论如何,必须立刻查清!” 陆砚昭语气坚定,当即对身旁的亲卫下令,“速去枭龙卫情报司,启用最高级别的加密信道,联系驻东瀛的萧策,让他立刻彻查此事 —— 查清与黑狐勾结的是东瀛哪股势力、具体负责人是谁,以及他们是否还有其他针对大明的阴谋。另外,询问他为何未能提前察觉伪钞计划,是否遭遇阻碍,限他三日内务必传回详细禀报!”
“末将遵令!” 亲卫领命,快步离去。
秦康见状,补充道:“镇国公,或许东瀛方面是利用民间商户作为掩护,才避开了萧策大人的监视?毕竟伪钞制作与资金往来,若通过黑市渠道运作,确实难以察觉。”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陆砚昭摇头,目光锐利,“萧策行事向来谨慎周密,他麾下的情报人员皆是精锐,即便对方隐藏再深,也该留下蛛丝马迹。此次毫无动静,要么是对方手段远超预期,要么就是我们的情报线出了问题。”
徐阶点头附和:“镇国公所言极是。东瀛向来觊觎中原,此次勾结北元、策反内奸,显然是早有预谋。若不能查清他们的真实意图与后续计划,日后必成大患。”
“如今内奸伏法,核心阴谋已破,但东瀛这条线绝不能放松。” 陆砚昭话锋一转,看向秦康,语气恢复坚定,“你立刻将所有涉案证据移交刑部,由刑部牵头,拟定赵文渊与黑狐的罪名,上报陛下,请旨处置。同时,传我令,枭龙卫与锦衣卫继续加强京城安保与边境巡查,尤其要严防东瀛与北元的奸细潜入,避免他们狗急跳墙。”
“末将遵令!” 秦康领命而去。
议事厅内,陆砚昭与徐阶望着窗外的晨光,神色依旧凝重。虽然内奸已擒,伪钞阴谋败露,但东瀛线的情报疏漏,如同新的阴影,笼罩在两人心头。他们都清楚,这场与外敌的较量,远未结束。
当日午时,朝廷发布告示,公布了赵文渊勾结外敌、泄露纸币样式的罪行,以及黑狐的通敌阴谋,宣布将于三日后在京城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百姓们闻讯,纷纷拍手称快,对朝廷的雷霆手段赞不绝口,对大明银行的信任度也进一步提升。
截至四月初五,大明银行的开户数已突破八千户,存款总额飙升至五百万两白银,纸币流通顺畅,防伪检测仪运转正常,各项业务井然有序。
四月初八,午门之外,人山人海。赵文渊与黑狐被押赴刑场,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落地。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既是对罪犯伏法的喝彩,也是对大明金融安全的认可。
刑场之上,陆砚昭与徐阶并肩而立,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却无太多轻松。他们都在等待,等待来自东瀛的消息。这场围绕大明银行的风波,虽暂告一段落,但更大的挑战,或许还在远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午门的城楼上,也洒在大明银行的鎏金匾额上。历经风波,大明银行愈发稳固,大明的金融革新之路,在扫清障碍后稳步向前迈进。而陆砚昭与徐阶深知,唯有查清东瀛的阴谋,筑牢内外防线,大明才能真正迎来长治久安的繁荣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