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辽东辽阳府
辽东的春风带着寒意,却吹得田野里的 “雪粟” 幼苗直起腰杆。周明蹲在田埂上,用改良小铲拨开土壤,查看根系长势,藏锋队内地组队员则背着药箱,挨棚检查育苗情况。
“周大人,您快看!” 老农王老汉举着一株带分蘖的幼苗跑来,皱纹里都浸着笑,“农技官说这叫‘双穗苗’,一棵能结两穗粟米,亩产定能超三百斤!”
不远处,张婶正跟着瓦剌农技学徒学堆肥。瓦剌长老指挥着随从卸羊粪,羊粪被装在特制的陶瓮里,还撒了草木灰除臭。“这法子比咱们烧秸秆肥有劲!” 张婶用木叉翻拌着肥料,“等粟米熟了,我给你们缝件羊皮袄,冬天巡田暖和!”
藏锋队队员赵虎正帮小豆子扎风筝,风筝上画着火箭筒与战船,惹得孩子们围着看。“虎哥哥,昨天来的货郎说,京城有西洋人卖‘能照见脸的镜子’?” 小豆子扯着他的衣袖问。赵虎点头:“等秋收了,我带你去京城,不仅能看镜子,还能听西洋人讲海上故事。”
突然,两名队员押着一个穿绸缎的汉子走来:“周大人,这人冒充农技官,骗了三家农户的种子钱,已搜出假文书!” 周明皱眉查看文书,发现印章模糊、术语错漏:“交由锦衣卫审讯,顺便查查是否有豪强指使 —— 藏锋队要再排查周边州县,别让骗子坏了农桑新政。”
七日后?泉州海贸港
桅杆如林的码头边,沈锋与李锐刚走下战船,就被商人围住。“沈千户,下次能多带些满剌加的肉豆蔻吗?江南药商抢着要!”“李大人,西洋钟表太稀罕了,能不能让葡萄牙商人多运些来?”
陈默挤开人群,递上两份文书:“这是联防署的筹建进度,满剌加已派 30 名水兵来学习;这是刚截获的走私清单,有人想把硫磺伪装成香料运出海,已被藏锋队查获。”
沈锋翻看清单,眉头微蹙:“硫磺是制火药的关键,定是给海盗的。让海疆组盯着那艘‘福顺号’商船,顺藤摸瓜找出走私网络。” 李锐补充:“已安排十艘战船明日启航,每艘配 50 名藏锋队员、3 门神威炮,还带了二十台织机样品,满剌加国王特意派使者在港口等。”
正说着,葡萄牙商人阿尔瓦带着几名西洋水手走来,水手们捧着玻璃器皿鞠躬:“感谢大明将士上次相救!我们带来了威尼斯的玻璃工艺,想与赵小匠的工坊合作。” 沈锋笑着回应:“赵部长已在赶来的路上,他最喜研究新奇技艺。”
码头另一侧,马哈茂德的随从正与泉州织户讨价还价。“你们的绸缎织得比满剌加的细十倍!” 随从摸着一匹云锦,“下次我们用象牙换,十斤象牙换一匹,如何?” 织户笑得眯起眼:“再加些胡椒就成交!” 海风掠过码头,带着香料与绸缎的气息,混着船工的号子声,格外热闹。
三日后?陆府
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文书上。沈知薇正将讲武堂异族学员的课程表与海贸订单分类归档,桌上摆着三样物件:辽东送来的 “雪粟” 穗、满剌加的肉桂、西洋的玻璃镇纸。
“你看,” 她拿起课程表,“给满剌加学员加了‘航海测绘’,给瓦剌学员加了‘火器维修’,这样更贴合他们的需求。海贸订单也超预期,下个月要加派五艘商船。”
春桃端着粥碗进来,鼻尖还沾着米粒:“公爷,夫人,厨房煮的辽东粟米粥可香了!街上的西洋商品街更热闹,那家玻璃铺的镜子要二两银子一面,还是有人排队买。对了,王勇大人派人送消息,说截获的走私犯招了,是倭寇余党在背后指使。”
陆砚昭接过粥碗,温热的粥滑入喉咙,清甜回甘。他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刚开的芍药,声音里满是感慨:“三年前还在平叛,如今已是远邦来朝、农桑兴旺。藏锋队的弟兄们没白流血,赵小匠的工匠们没白熬夜,百姓们也没白盼着。”
沈知薇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触玻璃镇纸:“昨天马哈茂德使者说,满剌加的孩子们已开始学汉语,说长大了要当‘大明通’。等夏天到了,辽东的粟米熟了,西洋的商船来了,日子会更热闹。”
陆砚昭握住她的手,看向远处的皇城 —— 夕阳为宫墙镀上金边,讲武堂的晚钟、海贸港的归航笛、辽东田野的蛙鸣,顺着晚风飘来。他知道,这卷 “繁荣图” 才刚铺开,藏锋队的望远镜会望向更远的海洋,讲武堂的教官会带出更多的人才,田野里的幼苗会结出更饱满的果实,而大明的故事,还将在时光里续写更多温暖与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