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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榻惊梦?镇国公府的异数(1 / 2)

《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1章:寒榻惊梦?镇国公府的异数

弘治十年(1497年)?秋?京城?镇国公府

铅灰色的云翳低低压在巍峨的飞檐斗拱之上,将镇国公府这座朱门大宅笼罩在一片沉郁的秋气里。后宅西侧的“松韵斋”内,暖阁的地龙尚未完全烧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与陈年木料的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昏沉的味道。

陆砚昭是被一阵尖锐的头痛唤醒的。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挣扎着向上浮起时,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他费力地掀开眼皮,入目却不是熟悉的警校宿舍天花板,而是一片绣着缠枝莲纹的青灰色纱帐,丝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陌生得让他瞬间警惕起来。

“嘶……”他想撑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稍一动作,右肩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二公子,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女声在旁边响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砚昭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淡绿色比甲的小丫鬟快步走到榻前,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约莫十五六岁,眉眼清秀,见他看来,连忙福了一礼:“太好了,您可算醒了!大夫说您这次伤得不轻,可把老爷和夫人都急坏了。”

二公子?老爷夫人?

陆砚昭脑中一片混乱,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不是在警校射击场指导学员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具身体……似乎不属于他。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揉揉太阳穴,却触碰到一片粗糙的纱布,右肩的疼痛再次提醒他当下的处境。那小丫鬟见状,连忙道:“二公子,您可别动,伤口刚换过药呢。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您醒了!”

说完,小丫鬟不等他回应,便转身匆匆跑了出去,裙摆带起的风拂过榻边,让陆砚昭打了个寒噤。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布置考究的卧房,紫檀木的拔步床,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墙角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几件古朴的瓷器。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药味更浓了,显然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不少时候。

“镇国公府……陆砚昭……”他喃喃自语,试图从脑海中纷乱的记忆里梳理出有用的信息。

根据那些零碎的记忆,他现在所处的身体,是大明朝镇国公府的嫡次子,也叫陆砚昭,今年刚满十七岁。而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斗鸡走狗、惹是生非,是京城贵圈里有名的“混世魔王”。

就在三天前,原主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西直门外赛马,结果不慎从马上摔下,右肩撞上了路边的石碣,当场就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才醒。

而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警校射击、格斗教练兼刑侦、痕迹学专家,竟然在一次意外后,穿越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明朝纨绔身上。

“真是活久见……”陆砚昭苦笑一声,只觉得荒诞离奇。但右肩的剧痛和眼前古色古香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

既来之,则安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个常年处理突发事件的刑侦专家,快速适应环境是基本技能。

他开始仔细审视这具身体。虽然原主是个纨绔,但底子还算不错,身材高挑,骨架匀称,只是长期不事锻炼,显得有些单薄。右肩的伤口虽然疼,但从记忆碎片和丫鬟的话来看,似乎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修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好。

关键是,他该如何扮演好“陆砚昭”这个角色?一个臭名昭着的纨绔突然变得言行举止截然不同,肯定会引起怀疑。

就在他思索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小丫鬟的通报:“老爷,夫人,二公子醒了!”

房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人约莫四十多岁,身着一身石青色常服,面容刚毅,眉宇间不怒自威,正是镇国公陆崇渊。女人穿着一身紫色褙子,保养得宜,脸上虽带着忧色,但依旧难掩雍容气度,是陆砚昭的母亲,镇国公夫人。

陆崇渊走到榻前,目光锐利地落在陆砚昭脸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声道:“感觉如何?”

陆砚昭心中一紧,原主对这个父亲似乎有些畏惧。他定了定神,努力模仿着记忆中纨绔的语气,略带虚弱地说:“爹,娘,孩儿……孩儿好多了,就是肩膀还有点疼。”

他不敢多说,怕言多必失,只捡最稳妥的话说。

镇国公夫人见状,连忙走到另一边,伸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口气:“不发烧就好。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幸好这次只是皮肉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

夫人的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泛起泪光。

陆砚昭心中微动,这具身体的父母似乎对原主颇为疼爱,只是原主不争气罢了。他感受到那份真切的关怀,心中有些复杂,低声道:“娘,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这句话一出,不仅夫人愣住了,连一旁的陆崇渊也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在他印象里,这个二儿子闯了祸向来是百般抵赖,或是嬉皮笑脸地求饶,何曾如此诚恳地认过错?

难道这一跤,真把人摔明白了?

陆崇渊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陆砚昭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陆砚昭暗自捏了把汗。他知道,这位镇国公在朝堂上以权谋老辣着称,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露出马脚。

“醒了就好,好好歇着。”陆崇渊最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府里的事,你暂时别管,先把伤养好。”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对夫人道:“夫人,我们先让他歇着吧,别打扰了他。”

夫人点点头,又叮嘱了陆砚昭几句好好养伤的话,这才跟着陆崇渊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陆砚昭松了口气,后背却已渗出一层薄汗。和这位镇国公父亲的第一次交锋,算是勉强过关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砚昭一边养伤,一边努力消化着原主的记忆,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府里的人和事。他发现,镇国公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作为世袭罔替的国公府,镇国公府不仅在朝堂上地位显赫,在江湖上似乎也有着不小的势力。原主的大哥陆砚青,常年在边疆领兵,是军中冉冉升起的将星;妹妹陆明瑶,虽只是个庶女,却异常聪慧,在府中也很有分量。

而他这个二公子,在府中地位尴尬,既不如大哥受父亲重视,也不如妹妹讨母亲欢心,唯一的依仗就是镇国公府的名头,终日在外惹是生非,成了京城里的一个笑话。

“真是一手烂牌啊……”陆砚昭躺在床上,望着纱帐顶,暗自思忖。以原主的名声和能力,将来在这吃人的朝堂和深宅大院里,恐怕很难有好下场。

他必须改变这一切。利用自己现代的知识和技能,在这个明朝的世界里,为自己,也为这具身体,谋一条生路。

机会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