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魔谷镇那令人窒息的氛围,林凡沿着一条被杂草半掩的小径,向着加雅岛地势较高的东侧——莫库镇方向行去。空气逐渐变得清新,周遭的景色也从破败混乱,过渡为一种 带着岁月沉淀感的宁静与破败交织的奇异风貌。低矮的石屋、废弃的船坞、以及远处山崖上那座显眼的、如同巨大猿猴头颅般的岩层,都透露出此地与海洋和传说的深厚渊源。
他的见闻色霸气 持续扫描着周围,很快便锁定了一处 靠近海岸、隐隐传来金属敲击声与人员活动气息的简陋聚居地。那里停泊着几艘经过明显改装、看起来颇为结实的打捞船,船帆上绘有统一的猿猴与山峰结合的标志——正是“猿山联合军”的据点。
林凡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周身气息收敛得更为平和,迈步走向那片聚居地。与魔谷镇的藏匿与警惕不同,此行他的目的是“接触”与“合作”,需要展现出适当的坦诚。
聚居地入口处,几个皮肤黝黑、身材精壮的汉子 正忙着修补渔网和清理潜水器械。他们看到林凡这个陌生面孔接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疑惑,但却没有魔谷镇那种赤裸的恶意,更像是一种 基于守护家园本能的警惕。
“站住,生面孔。这里不欢迎闲逛的海贼。” 一个脸上带着疤痕、头戴护目镜的壮汉(似乎是工头)上前一步,挡在林凡面前,声音粗犷但不算无礼。
林凡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迎向对方。他没有释放任何气势,只是用一种清晰、沉稳的语调开口,直接表明了来意:
“我并非海贼。我来此,是想拜访库力克船长,请教关于‘冲天海流’与‘上空岛’的事情。”
“空岛?” 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和同伴交换了一个“又来了个异想天开的”的眼神,语气带上一丝嘲弄:“哼,每年都有像你这样的家伙跑来打听这种不着边际的传说。我们老大没空陪人做白日梦!赶紧离开!”
林凡并未因对方的轻视而动怒。他早就预料到这种反应。工科生的思维让他选择用最有效的方式打破僵局。他目光越过壮汉,投向聚居地深处,那一座 搭建在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海湾的简陋木屋。他的见闻色能隐约感知到,那里有一个 生命磁场沉稳、坚定、且带着某种历经沧桑的执着感的存在。
他提高了音量,声音不大,却清晰地 穿透了海风与浪涛声,传向那间木屋:
“库力克船长!我并非寻求黄金的冒险家。我对上升海流形成的 地质力学原理 与空岛存在的 大气流体力学可能性 更感兴趣!我相信,诺兰度的故事,并非童话!”
林凡的话音刚落,那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留着莫西干发型、胸口有着巨大伤疤的中年男子(文布朗·库力克)走了出来。他嘴里叼着烟,眼神锐利如鹰,直接落在了林凡身上。
库力克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 看透了无数谎言与贪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凡。他在评估:评估林凡的眼神是否纯粹,评估林凡的气息是否沉稳,评估那番关于“地质力学”和“流体力学”的言论,是故作高深,还是确有见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周围的猿山联合军成员也屏息凝神,等待老大的决断。
终于,库力克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不是第一个来找空岛的人。但你是第一个……用这种说法的人。” 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林凡面前,两人身高相仿,目光平视。“你说你对原理感兴趣?”
“是。” 林凡坦然回答,眼神没有丝毫闪烁。“现象背后必有规律。我相信,能支撑岛屿上天的海流,其蕴含的能量与形成机制,本身就是自然界的奇迹,值得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