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表彰大会刚结束,陆庭州握着那份印着“通报表扬”的文件,心里最迫切的念头,就是立刻回到那个充满烟火气的家。连续几天高强度的紧张部署、昼夜不休的指挥协调,让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军装的袖口还沾着些许山区的泥土,但一想到苏青和孩子们的笑脸,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归心似箭的期盼。
他第一时间向领导递交了请假申请,领导爽快批准:“庭州,这次任务完成得漂亮,好好回家陪陪家人,也算是给你放个松!”拿着批下来的假期条,陆庭州没来得及收拾太多东西,只简单打包了换洗衣物,就直奔车站。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行驶在铁轨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像极了这段时间紧张忙碌的时光。陆庭州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苏青的身影——她在电话里沉稳分析路线的模样,整理风险手册时专注的侧脸,还有每次寄来的包裹里,那些字迹娟秀的叮嘱纸条。还有孩子们,上次视频时,浩然说考了双百,念青举着画的全家福,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快回来”。
火车到站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小城的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气。陆庭州提着简单的行李,脚步轻快地走向家的方向。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还有路口那颗老槐树,一切都让他感到踏实。
走到家门口,陆庭州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门内立刻传来了孩子们雀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苏青温柔的声音:“是不是爸爸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满是惊喜的小脸蛋。陆浩然捧着一束用彩纸包着的野花,花瓣上还带着些许露珠,陆念青跟在哥哥身后,手里攥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纸星星。
“爸爸!”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着,像小炮弹一样扑进陆庭州怀里。
陆庭州连忙放下行李,弯腰紧紧抱住他们。孩子们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带着奶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温热的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爸爸,你终于回来了!”陆浩然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后山摘的野花,给你庆祝!”
陆念青把纸星星塞进他手里,小声说:“爸爸,这是我做的,祝你天天开心!”
陆庭州的心瞬间被填满了,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捧着那束野花,捏着小小的纸星星,眼眶微微发热:“谢谢我的宝贝们,礼物真好看,爸爸太喜欢了。”
“快进来吧,外面风大。”苏青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藏不住浓浓的思念。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额前碎发被灯光映得柔和。
陆庭州走进屋,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他爱吃的菜:红烧排骨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清炒西兰花脆嫩爽口,点缀着几颗枸杞;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冬瓜丸子汤,是他最爱喝的。米饭旁边,还放着一小碟他爱吃的咸菜,是苏青特意腌制的。
“一路辛苦了,快洗手吃饭吧。”苏青接过他的行李,放在墙角,又递来一条温热的毛巾,“孩子们盼了你好几天,昨天还特意问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庭州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手,坐在餐桌旁。孩子们乖巧地坐在他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不时夹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爸爸,吃排骨,妈妈做的可香了!”浩然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进他碗里。
“爸爸,喝汤,妈妈说这个汤补身体。”念青也踮着脚尖,给她舀了一勺汤。
陆庭州一一笑着收下,尝了一口排骨,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是家的味道,是苏青的味道。他抬起头,看向苏青,她正温柔地看着孩子们,时不时给他们夹菜,眼神里满是宠溺。
“青燕,谢谢你。”陆庭州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多亏了你。”
苏青抬起头,笑了笑:“跟我还说这个。你在外面辛苦,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她给陆庭州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多吃点蔬菜,看你都瘦了。”
饭桌上,陆庭州给孩子们讲了这次任务的趣事:“爸爸和叔叔们去给山上的解放军叔叔送物资,路上遇到了泥泞的小路,车子陷进去了,我们一起用铁锹挖了好久才挖出来。还有,山上的风景可美了,有好多野花和小鸟。”
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浩然瞪大了眼睛:“爸爸,你们好厉害!像探险一样!”
“那山上的解放军叔叔是不是很辛苦?”念青皱着小眉头,一脸心疼。
“是啊,他们为了保护我们,在山上站岗,很辛苦。”陆庭州摸了摸女儿的头,“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孩子们重重地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记下了。
吃完饭,苏青收拾碗筷,陆庭州陪着孩子们在客厅里玩耍。浩然拉着他玩积木,要搭一个“军营”,念青则坐在他腿上,缠着他讲部队里的故事。陆庭州耐心地陪着他们,时不时传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