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在水泥地上织出一片暖融融的光。陆庭州刚把帆布包放在屋门口，裤腿就被一双小手紧紧抱住，带着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晓雨丢下手里的蜡笔，仰着小脸看他，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声音软乎乎的：“爸爸！你怎么回来啦？我好想你！”
陆庭州的心瞬间被这声“爸爸”揉软，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晓雨，指尖触到她软糯的脸颊，才发现孩子比上次视频时胖了些，小下巴都有了淡淡的肉感。“爸爸也想小雨，所以就回来陪你啦。”他轻轻捏了捏晓雨的鼻尖，看着她因为开心而露出的小梨涡，心里满是熨帖。
晓雨立刻把小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像是怕他又突然消失。以前他回家，晓雨总是怯生生地躲在苏青身后，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更别说主动扑过来撒娇了。现在这黏人的模样，让陆庭州既惊讶又温暖，他轻轻拍着晓雨的背，低声问：“最近有没有听话？妈妈有没有教你新东西？”
“有！”晓雨立刻抬起头，小手指着石桌上的画纸，“妈妈教我画小兔子，还教我认数字，我现在能数到二十啦！”她说着，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个一个地数起来：“一、二、三……二十！爸爸，我厉害吗？”
“厉害！我们小雨最厉害了！”陆庭州笑着点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晓雨被他亲得咯咯直笑，小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着，那亲昵的模样，就像从未和他分开过一样。
这时，晓阳也放下了手里的铅笔，快步跑过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又有几分紧张：“爸爸，你看！这是我的数学试卷，我考了满分！”他把试卷小心翼翼地展开，递到陆庭州面前，眼睛里满是期待。
陆庭州接过试卷，只见上面用红笔写着“100分”，旁边还有老师的评语：“字迹工整，正确率高，继续努力！”试卷上的每一道题都答得认真，连最容易出错的计算题都没有失误。他想起以前晓阳的试卷，总是涂涂改改，分数也总在及格线徘徊，现在能考满分，显然下了不少功夫。
“晓阳真厉害！这满分考得不容易，肯定每天都认真复习了吧？”陆庭州摸了摸晓阳的头，语气里满是赞叹。晓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说：“是妈妈每天晚上陪我复习，教我算题的方法，我才会的。妈妈说，只要认真学，就能考出好成绩。”
提到苏青，晓阳的眼睛亮了亮，又补充道：“妈妈还说，等我下次再考满分，就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爸爸，你这次回来，正好能尝到妈妈做的红烧肉，可香了！”
陆庭州看着晓阳脸上真诚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以前晓阳提起他，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很少主动和他说话，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兴奋地分享自己的成绩，还惦记着让他尝尝苏青做的菜。这细微的变化，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子们对他的态度，正在一点点软化。
“好啊，那爸爸可要好好尝尝妈妈做的红烧肉。”陆庭州笑着说，把试卷还给晓阳，“把试卷收好，等妈妈回来，让她也高兴高兴。”
晓阳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试卷叠好，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又跑回石桌旁，拿起铅笔继续写作业。只是这次，他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陆庭州的方向，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了晓燕的声音。她手里拎着一个布兜，里面装着刚从李婆家拿回来的手工材料，看到陆庭州时，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跑进来：“爸爸！你回来啦！我还以为要等到春节才能见到你呢！”
“爸爸想你们了，就提前回来看看。”陆庭州笑着说。晓燕放下布兜，没有像晓雨那样扑过来撒娇，而是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着一杯温水走出来，递到他面前：“爸爸，你一路辛苦了，快喝点水暖暖身子。妈妈说，冬天路上冷，喝热水能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