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转身走向厕所,外面的门又被关上了。我上完厕所,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看到麦脉坐在沙发榻边上,光着两只脚。
我指了指鞋柜,说:“自己找一双拖鞋穿上。”
麦脉很乖巧地去穿上之前在我家穿过的拖鞋,然后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我从茶几后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与她隔得很远,问:“你怎么没让老黄送你回去?”
“我骑着摩托车呢。”
“那你怎么不回家,又来这里干什么?”
麦脉回身看向我,嘴巴噘得老长,几乎能拴住一头驴。她委屈巴巴地说:“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删了?”
“删除一个人也需要原因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好吧,因为她总是误会,所以我当着她的面,把你的联系方式删了。”
麦脉哽咽了一下,说:“你为了讨好她,就要伤害我,你觉得这样对吗?”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人生总是要面临选择的。”
麦脉鼓着腮帮子,愤恨地看着我,说:“谁让你选择了,我又不是你这道题的答案之一,你凭什么要把我作为选项?”
“反正已经删了。”
“我给你唱过的歌,你也删了,对吗?”
“优盘里的还在,微信里的没有了。”
麦脉掏出手机,操作一番,把它放到茶几上,说:“我又加你了,你通过一下,我把歌再发给你。”
“这些东西没那么重要。”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我们四目相对,她哭了,哭得很悲伤。我说过,我很受不了姑娘流眼泪,可此时却一动没动,任由她哭,甚至连张纸巾都没有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