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没说什么，只是哀怨地叹着气。
王倩影转回身来，问我：“你以前知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刚才上车之前你可是说过啊，不许我提二德子的事情。”
“现在不是你提，是我来提的，你可以回答。”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二德子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跟他离婚，一开始也没告诉我因为什么，我就让郗新宇去问李楚文了，因为那天在医院就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后来还真从李楚文那儿问出来了，我又问二德子，他才跟我说的。具体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犯这么不应该犯的错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呀，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好了好了，”王倩影挥手打断我，“你不用帮他说好话，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能有什么苦衷？”
“他怎么跟你说的？”
“我掌握了不少证据，还听他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
“据我所知——当然，也是他说的，我觉得他没有骗我——那个女的是看上他小说的制片人，跟他签了关于小说版权的合同，现在要找别人改他的小说，他不想被别人随意动他的作品，那女的就威胁他，让他陪自己消遣……二德子也不想的，可他把自己写的小说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用蔡德诚第一次跟我说的谎话来帮他开脱。
“打住！也就你会信他说的，反正我不是不信他这套鬼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也不对，这是原则性问题，怎么能这么轻易妥协呢！”
王母也说：“小影说得对，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小蔡说的那些都是借口，先不说是真是假，他背叛小影就是不对的，这没什么可说的。”
“对，您说得对，我不是帮他解释什么，我也觉得他这次犯了很大的错误，得不到原谅也是活该。”我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好了，你踏踏实实开车吧，我不想聊他，现在想起来就心烦。”王倩影靠在车椅背上。
“你的身体是不是还得恢复一段时间呢？不过现在看你好像状态还可以。”我说。
“有十五天的假，我打算把年假也休了。身体还凑合，就是心里难受……路晓风，咱们不说这事儿了，好吗？”她眼望车窗外，鼻子抽搭了一下，仿佛灵魂被抽掉了似的。
我闭上了嘴。平时和她总是会斗嘴，可是此时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王父此时说话了：“小伙子，你还记得怎么去我家吗？”
一周前大概也是这个时间，当时就是我开车送他们回去的。我说：“我还记得。”
送他们回到家后，王父王母邀请我上楼喝点水。王倩影说，你们放他走吧，他还得回去跟他哥们儿报告去呢。这话让我很难堪，虽然确实会这样，可是被她毫无防备地说了出来，我觉得很别扭。我说，我不去找他，回家还得和郗新宇打个电话呢。王倩影说，我认识你们俩这么多年了，难道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儿弯弯绕吗，你去跟他说吧，就说我这次真的死心了，如果他以后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会祝福他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我感到一股渗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