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劲!”她趿拉着两只拖鞋,讪讪地往次卧走。
看着她进了屋,我嘱咐她关上门。她还嘴道,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我说,就算我是正人君子,你也得注意男女有别呀。她说,你又不是外人,你不是我哥哥吗?我知道,如果跟她继续聊下去,她会有很多话等着我的。好吧,既然她不关门,还是我把门关好吧。
我不再理她,关上了门。很快就听见她也重重地撞上了门。我平躺在床上,拉过薄被盖在身上,一股若隐若现的味道传来,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我赶紧坐了起来,掀起被子,凌空抖了抖,让麦脉的味道赶紧散去,省得令我酒后还要心猿意马。枕巾上也有香味,还有几根长发,我不知道是之前郗新宇留下来的还是麦脉的,无论是谁的,我都得把它们请走。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次卧里很安静,不知道麦脉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蔡德诚这孙子醒了,他给我发来微信,问我怎么没去他家。我立刻就回骂了他,你丫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又敲门又打电话的,你一点儿也没反应,我总不能在你家门口蹲一宿吧?蔡德诚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下了地,拿过烟盒,来到窗边,给他回复:你丫开窗户就能看见我了。很快的,蔡德诚也出现在了窗边,给我发消息说:你自己睡的?我说,废话,我想跟你睡呢,你也不给我开门呀。蔡德诚说,妹妹睡哪儿了?我说,当然是小屋了,我跟你丫不一样,才不会逮谁跟谁睡呢。蔡德诚说,别他妈说我了,我都要烦死了。我把吸了几口的烟揿灭在外墙上,然后丢了下去,说,你丫自己反思吧,我得睡觉去了,早上还得去上班呢。发完消息,我关上了窗户,回到了床上,用力地睡去。
我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看了看表,八点多了,看来今天要迟到了。我从床上跳起,拿过衣服套在了身上,跑到厕所快速洗漱一番,对着镜子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懒得去洗了。从厕所出来后,我悄悄走到次卧门口,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里面很安静,麦脉应该还是在睡觉。我没有打扰她,放轻脚步,拿起自己的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轻轻地关上。
我不清楚麦脉的作息,所以临近中午才给她发消息,让她帮我把次卧收拾好再离开。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抱怨我家冰箱很空,她还饿着肚子。我说我家院外有小饭馆,你走的时候可以先去垫巴一口。
蔡德诚酒也醒了,他埋怨我离开他家的时候也不帮他收拾收拾,现在客厅里一片残局。我说你大爷的,你丫忘了昨晚把我关在外面的事情了吗?蔡德诚说,就记得你和小妹妹一起走了。我说半夜你丫还问我来着呢,咱们还在窗户那见了一面。蔡德诚说,忘了,我的记忆就停留在你带着小妹妹回家的时候。我说,去你大爷的,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嘴上严点儿。
下午的时候,张瑶组织我们两个部门开了个会,说自考项目会在7月初再组织一次考试,还是需要去湖北考,6月初就要开始报名了,收资料截止到5月最后一个周五。我看了看日历,再过一周的时间,这个月就要过去了。由于4月份的考试成绩通过率不错,许多代理也看好这个项目,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从直招和代理处一共收上来好几百份学生资料,教务部的梁怡然一个人忙不过来,张瑶安排方贝贝协助她的工作,并且让尚斌嘱咐我和李讴歌,一定要先审一遍代理提交的资料之后再发给梁怡然或方贝贝。这个项目是公司目前利润最高的,领导很重视,叮嘱张瑶和尚斌以及销售部的经理,一定要重视,做主要推广。
教务部的同事离开后,尚斌把我和李讴歌留下了,扔给我们一人一支烟,说:“做好准备,咱们仨7月份肯定还要去一趟的。”
“还是像上次那样的安排吗?”李讴歌问,“我和路晓风先跟着您去武汉,然后再去咸宁?”
“如果没有变化的话,就这样安排,不过不知道这次除了主考院校设考点以外,还会不会在外面设考点……不过我估计应该会设考点,毕竟这次报考的人比上次会多不少,也许还会有更多的考点,到时候咱们看情况再做决定吧。”
“要是还有咸宁的话,还是我去吧。”我举起手来,说。
“要是有更好的地方,你去不去?”尚斌叼着烟问。
“把更好的机会让给李讴歌同志吧,我比较念旧,觉得咸宁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