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说的是玩笑话,却好像被他误会了,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开玩笑呢。”
“即使想要同居,也要考虑一下环境呀,你的那个女房客找到新的地方了吗?”她问。
本来挺快乐的,可她一提到俞筱楠,我伤感起来,却又不能在她面前显露出来,只得故作潇洒地说:“她这几天好像都在外面看房,回来得挺晚的,估计快了吧。”
“其实我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只是我觉得这样让我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想让人家搬出去的,”她无奈地笑笑,“我也想帮助她,只是你说她比较要强,不接受我的……我的‘施舍’。”
“要不我再去和她说说?”
“既然人家不愿意,你就别上赶着了。”
我们在湖中间停了很长时间,终于有些乏了,她伸着懒腰,说最近这阵子特别劳神,花店的事情虽然不复杂,可是杂七杂八的一堆事情,前两天,吴晓夕的儿子病了,没来花店,全靠郗新宇一个人撑着。我问她,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事儿呢?郗新宇说,不想跟你发牢骚,不想让你跟着我劳神。我想,前两天我生病了,没有告诉郗新宇,看来是对的,否则她的精力真的会不够用。
回到岸上,我们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继续在公园里闲逛,当然是牵着手一起走的。靠近东门有一片小山坡,我们沿着台阶往上爬。我说在我的学生时代,这里总有劫钱的小流氓出没,当时我的初中同学就在这里劫过小学生的钱。郗新宇笑着说,还记得张卓吗?我说,记得。她说,张卓就在这里揍过劫他钱的小流氓,他在同学聚会上跟我们吹嘘过。我说,最好揍的是我的那些初中同学。郗新宇问,为什么?我说,那帮孙子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刚上初一的时候,还找我要过钱呢,不过后来知道我爸是警察之后,就把钱还给我了,再也没找我要过钱。郗新宇说,看来他们也挺识时务的。
我们逛累了,从北门出去,那条街上有不少吃饭的地方。郗新宇惋惜地说没有给我订个蛋糕。我说都这么大了,还吃什么蛋糕,有碗面条就得了。郗新宇说,今天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我说,你都送了我这么贵的礼物,怎么能让你请客呀,当然是我请了。说着,我抬起手,显摆似的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郗新宇说,咱们去吃铜锅涮肉吧,可以要一份面条。
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方贝贝发来的生日祝福消息,并祝我今天过得愉快。我拿给身边的郗新宇看,她说:“方贝贝也知道你的生日呀?是不是每年都会祝福你?”
我说:“这是第一次,我猜一定是你妹妹告诉她的,要不然她为什么会祝我今天过得愉快呢?”
郗新宇笑笑说:“那你今天愉快吗?”
“十分有十二分的愉快。”
郗新宇端起饮料杯,再次祝我生日快乐。她说:“我也很愉快,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划过船了。”
“而且,还有一根糖葫芦作陪。”
郗新宇腼腆地笑了笑,问:“囡囡今天没给你发祝福的消息吗?”
“没有,她应该不知道我今天过生日吧……我都一个来礼拜没联系上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摇着头说。
“那你抽时间多关心关心她吧。”
“你不别扭吗?”
“我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的,怎么还会别扭呀。”
她的话让我有些惭愧,因为我想到了在天津的那个夜晚,我和囡囡背靠背睡在一张床上,而早晨的时候,我们几乎是相拥而眠的。
“你的脸怎么有些红了?”郗新宇问。
“离火锅太近了,烤得慌。”我赶紧端起饮料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郗新宇还待再问些什么,我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我和郗新宇一同看了过去,屏幕上显示的发消息的人是俞筱楠。我拿过手机,点开消息,身边的郗新宇也探过头来,上面赫然写着:路晓风,赶快回家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