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能过来管我吗?只会嘴上说说,人家还知道放弃工作找我呢,就算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可好歹拿出了实际行动呀。”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管了!”我气愤地挂上了电话。
李讴歌侧过身子面向我,拄着脑袋笑嘻嘻地问:“怎么了?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就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去去去,赶紧睡觉!”我翻了个身,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好似在和囡囡置气一般。
躺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放心,于是给囡囡发了个消息,让她还是跟彭蓬报个平安,不要让他跟着瞎着急了。然后我又给彭蓬发了消息,说囡囡现在挺安全的,还能和我斗嘴,应该没事儿,只不过始终不肯告诉我她在哪儿。
俩人都没回我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尚斌的敲门声把我们俩吵醒。我的床离门相对近一些,便下地给他开了门,尚斌走进屋,见我们还没有起,并没有指责什么,只是让我们赶紧醒盹,一起吃个早点就去考点。
我们三人在街边吃了热干面,这种过早的方式很有饱腹感。来到考场楼外的时候才八点半,尚斌从包里拿出两张身份证(都是我们公司直招的学生),让我们俩一会儿冒充学生进去答题,顺便把题目拍下来。
我们站在教学楼的门厅里向考场内观望,教室是个机房,摆着一排排的台式电脑,不过由于时间尚早,里面只有寥寥数人坐在机器面前作答。这种随到随考的形式很自由,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早到的。
若是此时进去,检查得一定很严,所以我们临时决定,再等一会儿,等考生渐多的时候往里混。我们来到了楼外,站在台阶歌时不时还要对着一些年轻姑娘们品头论足。我说我真应该把你说的这些话都偷录下来,然后遇到你媳妇儿的时候放给她听。李讴歌说,我媳妇儿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和我一起讨论的。
我见过司雅(李讴歌的媳妇儿)几次,是个挺咋呼的女人,比李讴歌小一岁,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按照我理解的她的性格,她真可能会和李讴歌一起站在路边谈论别的女人,只不过回家之后会不会掐李讴歌的大腿根儿,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抽着烟,开着玩笑。俞筱楠给我发来消息,说已经上了高铁,下午三点左右会到咸宁北站。我说我们可能会晚一些,下午打算去黄鹤楼和户部巷转转,等我到了咸宁之后再联系你。
临近十点,考场里坐了将近一半的人,尚斌冲我们俩使了个眼色,我们拿着别人的身份证,硬着头皮往里走,不敢和签到处的人对眼神。好在签到处的人只是低头看身份证,并没有核对我们的脸,让我们签到后随意找地方坐,账号是考籍号,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我们俩挑了离工作人员最远的角落里坐下,其实这个行为已经很可疑了,只是没人来追问罢了。
登录助学考试系统后,我把手机关了静音,点开考题,悄悄拍下第一个界面,发到之前组建好的群里,等着张瑶她们搜寻答案,汇总成文档。考题全都是选择题,一共有五十道,每题两分,一页只能显示五道题。我拍完所有的题后,手心早就被汗浸湿了,手机壳变得滑溜溜。我偷眼看了看一边的李讴歌,他紧张地咽着唾沫,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着考场里工作人员的动态。
考场里来来回回总有考生进出,四个工作人员分别负责登记,维持秩序,来回巡视和处理电脑问题。拍完题后,我们还不能走,得等着教务部门把答案总结出来,帮助我们所持身份证的学生答完题才能出去,要不然就把人家的助学加分机会浪费了。
巡视的工作人员走到我们这边时,我和李讴歌假装认真看题,并且随意点着答案——反正之后能够修改。好在教务部门的姑娘们给力,半个小时左右便整理好了文档。不过因为是乱序的考试,我和李讴歌拍的题序是不一样的,所以她们整理出来的文档也就很乱,还有一些重复的,害得我们俩又浪费了半个小时才全部答完。
离开考场后,我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第一时间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