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县失守的消息在秦军里像一层霜,迅速冻结了人心。王剪收拢残部,清点旗号,见营中火色渐稀,便在中军帐里拍案立断:“撤向东莞城。”军令如山,二十二万大军一夜之间拔营起寨,沿着泗水南岸的官道东行。寒风卷着雪粉,旌旗在暮色里猎猎作响,步卒扛着云梯与撞车,骑兵压阵,辎重队在后,连绵数十里,像一条被拉长的黑色巨蟒。
东莞城在郯县以东百里,地势高阜,四周有浅丘环抱,城垣比郯县更厚,三门各有瓮城,护城河结了薄冰,城头雉堞密布。王剪抵达时,城门大开,守军已接到军令,火把在城头排成两道长龙。他翻身下马,不进帐,先上城头,目光掠过城下的旷野与远处的雪线。
“元帅,龙夏军前锋已过郯县,霍去病的大雪龙骑日行百里,三日之内必至。”蒙骜一身征尘,声音沉稳。
王剪点头,抬手示意将沙盘搬到城头。夜色里,城防图被火光照得发亮。他用木杆点向城周:“东莞城三门,南门平野,利于骑兵;东门临溪,冰薄不利渡河;北门丘陵,林木密,易设伏。我军兵力二十一万,分三城防,内外呼应。”
蒙武上前一步:“末将愿守南门,以拒大雪龙骑。”
赢疾接道:“东门交给我,冰面若被敌军试探,我以步卒列拒马,弓箭压制。”
王剪看向东皇太一。那人腰间东皇剑在火光下泛着冷蓝,东皇马在城下昂首嘶鸣。“东皇太一,你领一万精锐为机动,随我中军巡城,专斩敌将、破其锋。”
“遵命。”东皇太一躬身,声如金石。
城防迅速铺开。王剪令:
- 蒙骜总领城防与粮草调度,加固城墙,增修瓮城与暗门。
- 蒙武守南门,步卒三万,配弩手八千,城外挖三道壕沟,拒马层层叠叠,城头滚石、檑木、火罐备足。
- 赢疾守东门,步卒两万,配以钩镰手与长枪队,在河冰上凿孔,布置绊马索与暗桩。
- 任鄙、乌获、孟贲三人守北门,步卒两万,利用丘陵与密林设伏,以短兵与标枪扰敌。
- 东皇太一、单雄信、许褚、燕擎苍、神里绫华等猛将分驻三门与中军,随时支援。
- 廖化、魏文通、邓羌、曹麒麟、夏鲁琦、苏羽、胡韩、林麒、公孙穴、赤洪、皮卡、蚩尤、饕餮、潘岳、阿米泰尔、钟山(祖龙)、苏羽、蓝毒兽等各领本部,分守城头与瓮城,互为犄角。
- 东方太一、张宾、徐庶、司马懿为军师,负责情报、粮秣与战术调度,蓝毒兽主理暗哨与夜巡。
城头上,工匠们在雉堞间加筑箭楼,弩床被推到射口,石匠用铁钎敲打着新砌的城砖,木屑与石屑在风里飞。步卒们背着薪柴,在城下壕沟前堆成柴垛,准备在敌军靠近时点火。骑兵们在城外平原上结阵操练,马蹄声压过了风声,尘土与雪粉混在一起,像一层灰黄的幕。
三日后,天色微明,城南平原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那是龙夏军的前锋——霍去病的八千大雪龙骑。他们列成三角锋,马蹄翻飞,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霍去病一身银甲,长枪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座下战马肌肉贲张,口鼻喷出白雾。
“秦军听着,献城投降,免尔等一死!”霍去病在城下勒马,声音透过寒风传到城头。
城上,蒙武冷笑,抬手示意。鼓声三响,城头弩箭齐发。箭雨像一片密集的黑云,从城头倾泻而下。大雪龙骑早有防备,盾牌举起,箭支在盾面上噼啪作响。前锋骑士俯身,马刀出鞘,三角锋像一把利刃,直插南门。
“放!”蒙武一声令下,城下柴垛同时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骑兵们在火前分左右两路,试图绕过火墙。壕沟前,木板被迅速铺下,但秦军的钩镰手从暗处冲出,镰刀带着风声,割断了木板的绳索。木板翻倒,骑士落马,惨叫声在火与烟里此起彼伏。
霍去病眉头一皱,抬手示意变阵。大雪龙骑改为横阵,像一条长蛇,压向城门前的拒马。撞车在步兵掩护下缓缓推进,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重的声响。城头滚石与檑木同时落下,砸在撞车上,木屑四溅。步兵们抬着云梯,在箭雨里冲锋,梯子靠上城墙,士兵们像蚂蚁一样往上爬。
“守住!”蒙武拔剑,亲自在城头督战。他的长枪连挑,将爬上来的龙夏军士兵一个个挑落。城下,秦军步卒与龙夏军步兵在拒马间厮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名龙夏军百夫长挥舞大刀,劈开两名秦兵,正要跃上城头,被蒙武一枪刺穿胸膛,尸体从半空坠下。
南门激战正酣,东门也传来鼓声。赢疾在城头俯身,见河冰上有黑影移动,是龙夏军的试探小队。他令钩镰手与弩手配合,先以弩箭压制,再以钩镰勾拉,冰面上的士兵一个个被拖入冰孔,河水瞬间染红。试探小队见状退去,东门暂时稳住。
北门方向,丘陵与密林间传来短促的号角。任鄙、乌获、孟贲三人各领一队伏兵,在林间小道设下绊马索与标枪。龙夏军的轻骑试图穿林而过,靠近北门,却被伏兵突袭,人仰马翻。孟贲手持巨斧,每一击都能劈开一名骑士,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狂笑不止。
王剪在城头巡城,目光如鹰。他见南门压力最大,大雪龙骑的冲击力非同小可,当即令东皇太一率军支援。东皇太一翻身上马,东皇马四蹄翻飞,瞬间冲出城门。他手中东皇剑出鞘,剑光如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弧。骑士们紧随其后,形成一支锐利的锥形锋,直插大雪龙骑的侧翼。
“来者何人?”霍去病勒马,长枪横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