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秦叔宝与尉迟恭同时出马,秦叔宝双锏护胸,尉迟恭双鞭横挥,两人一左一右攻向吕神魔。吕神魔大笑一声,赤兔马盘旋游走,方天画戟舞得如轮,竟一人抵挡住秦、尉二人。他本是悍勇之辈,又有赤兔马加持,戟法狠辣刁钻,秦叔宝的锏刚猛,却被他戟尖屡屡点在锏缝里;尉迟恭的鞭沉,却总追不上他的马速,三人斗得旗鼓相当。
城下转眼成了混战。赵燃灯按捺不住,百鸟朝凤枪一摆,催百鸟马出城,正遇上冲出的项瑜。项瑜手持霸王戟,胯下霸王马神骏异常,两人都是用戟的高手,枪戟相撞时,竟迸出一串火星。赵燃灯枪法灵动,枪尖颤动间仿佛有百鸟齐鸣,时而虚虚实实,时而直捣黄龙;项瑜戟法却带着霸王之气,一招一式都大开大合,势要以力破巧。
关培见父亲当年的宿敌后辈出手,也提偃月刀出城,迎上了李峰。李峰的苍天青龙戟舞得虎虎生风,呼雷云豹速度极快,两人刀来戟往,刀光戟影里全是杀招。关培谨记父亲教诲,偃月刀沉腰立马,只守不攻,待李峰攻势稍缓,忽然一刀横扫,逼得李峰急忙后闪。
城上廉颇见双方武将杀得难解难分,对高颎道:“军师,该动兵了。”高颎点头,对田丰、张良道:“李世民的玄甲军是精锐,若等他们列阵攻城,咱们吃亏。不如趁现在武将缠斗,派代北骑冲一阵?”
田丰道:“可行。但代北骑是老将军的根本,不可全出。派一万骑先冲营,搅乱他们的阵型,再派步兵跟进。”张良补充道:“可令赵秉臣、华谦率步卒从两侧迂回,断他们后援。”
廉颇当即下令:“代北骑听令!随我出城,冲阵!”三万代北骑本就是廉颇一手训练的精锐,闻言齐声应诺,跟着廉颇从城门大开处疾驰而出。他们清一色的骑兵,马快刀利,冲进李世民的营盘时,如同一把尖刀捅进豆腐,营中士兵猝不及防,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
李靖在阵中见状,急忙下令:“玄甲军迎敌!弓箭手放箭!”五万玄甲军迅速列阵,结成枪阵抵挡代北骑,弓箭手在阵后弯弓搭箭,箭雨如蝗般射向代北骑。代北骑虽勇,却也架不住箭雨,纷纷落马。廉颇大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随我杀过去!冲破枪阵!”他身先士卒,长剑挥舞间连斩数人,代北骑见主将如此,士气大振,纷纷跟着他往玄甲军枪阵里冲。
城上叶白夔见状,令旗一挥:“赵秉臣、华谦,出兵!”城门再次打开,赵秉臣手提金背砍山刀,华谦舞动十三节链子枪,各率五万步卒从两侧杀出,直扑李世民军营的侧翼。
此时城下的武将混战也到了白热化。赵云战罗士信,已斗了五十余合,罗士信渐渐力竭,枪法慢了下来。赵云瞅准机会,龙胆枪一送,枪尖抵住他胸口:“还不降?”罗士信咬着牙,刚要说话,忽然见玄甲军阵脚被代北骑冲乱,心中一急,竟不顾枪尖,合身撞向赵云。赵云无奈,只得收枪后退。
吕神魔斗秦叔宝、尉迟恭,渐渐占了上风。他瞅准尉迟恭一鞭挥空的瞬间,方天画戟一挑,正中尉迟恭手腕,尉迟恭吃痛,双鞭脱手。秦叔宝急忙挥锏来救,却被吕神魔回戟一扫,打在马臀上,战马受惊,载着秦叔宝奔出战场。尉迟恭见同伴退走,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便退。
赵燃灯与项瑜斗得正酣,项瑜的霸王戟忽然变招,戟尖直刺赵燃灯面门,赵燃灯急忙偏头闪避,却被戟杆扫中肩膀,疼得他闷哼一声。他咬牙挺枪反击,百鸟朝凤枪陡然加快速度,枪影重重,竟逼得项瑜连连后退。
关培与李峰斗到三十合,李峰的苍天青龙戟忽然横扫,关培举刀去挡,却被对方戟尖一旋,刀身险些被带偏。他急忙变招,偃月刀反撩,逼得李峰回戟自保。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
战场上,步兵与骑兵的厮杀更是惨烈。代北骑虽冲乱了玄甲军的阵型,却也死伤不少,廉颇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却依旧挥剑指挥。赵秉臣的步卒撞上了李世民的步兵,金背砍山刀劈砍间,血肉横飞;华谦的十三节链子枪更是厉害,链子枪一抖,便能缠住敌人的兵器,再一拉,便将人拖倒在地。
李世民在营中高台上看着战局,眉头越皱越紧。徐茂公在旁道:“主公,昌黎守军虽少,却皆是精锐,又有廉颇、赵云这等名将,硬攻怕是讨不到好。不如暂退,再寻良机?”
冯道也道:“玄甲军损失不小,若再耗下去,恐被刘备趁机反攻辽东。”李世民沉默片刻,看着城下仍在死战的李元霸、裴元庆等人,终是叹了口气:“鸣金收兵。”
金锣声响起,李世民的军队如潮水般退去。昌黎守军也不敢追击,廉颇下令收兵回城。城门缓缓关上时,城上城下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双方士兵的尸体,血流成河,染红了城外的土地。
廉颇站在城头,看着李世民的大军渐渐远去,疲惫地靠在垛口上。叶白夔递过一块伤药:“老将军,胜了。”
廉颇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轻声道:“这只是第三次。他还会来的。”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城头,昌黎郡的灯火在暮色里一盏盏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