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抚着银须,沉吟片刻:“此计甚妙,只是如何让乐毅信以为真?”
“简单,”张宾冷笑,“神里绫华的雾切之回光剑,在日光下有七彩流光,极易辨认。让她故意在哨探视线内露上一面,再让运粮车只盖半篷,露出些粗粮,曹军见粮车简陋,必不疑有他。”
三日后,任城东门的哨探果然回报:“南边发现一支运粮队,约一支人,押粮官是个持彩剑的女将,粮车看起来不多,护卫也稀松。”
乐毅正在帐内与谋士们议事,听闻此事,眉头紧锁。案上的粮册已被翻得卷了边,每一页都划着红圈——城中存粮只剩二十日,若再无补给,不等敌军来攻,士兵便要哗变。
“元帅,”庞涓按捺不住,“此乃天赐良机!末将领兵去截粮!”
“不可,”王猛忽然开口,他手指在地图上敲着落雁坡的位置,“张宾此人,善用诈术。金乡县本就无粮,何来运粮队?神里绫华的雾切之回光剑,江湖上谁人不知?故意露脸,分明是诱敌。落雁坡地势低洼,河床干涸,最适合埋伏,此去必中圈套。”
郭嘉点头附和:“景略所言极是。张宾算准我军缺粮,才设下此计。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狡黠,“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乐毅精神一振:“奉孝有何高见?”
“让许褚领五千老弱,佯装截粮队,进入落雁坡后故意溃败,引诱伏兵追击,”郭嘉羽扇轻摇,“再让典韦、典宠领一万精兵,埋伏在坡上两侧的密林,待敌军追出河床,便断其退路;曹彰、毋天彪则领五千骑兵,绕到落雁坡后方,堵住敌军回营的通道。三面夹击,定能让鹏魔王有来无回!”
庞统补充道:“还需派一队士兵,伪装成运粮队的溃散兵卒,混入嬴政大营,散布‘曹军截粮大胜,正回师攻城’的谣言,让王翦不敢轻易出兵救援。”
乐毅拍案而起:“好!就依诸位之计!”
次日清晨,许褚果然领着五千老弱,扛着简陋的兵器,慢吞吞地向落雁坡进发。神里绫华在坡前“惊慌失措”,指挥粮车往河床里退,雾切之回光剑的流光在日光下格外刺眼。
“杀!”许褚大吼着冲下坡,曹军士兵看似勇猛,实则脚步虚浮。刚冲到河床中央,忽然鼓声大作,鹏魔王、狮驼王领着三万精兵从两侧河床里跃出,金箍棒如狂风扫落叶,瞬间将曹军阵形冲散。
“哈哈哈,中埋伏了!”鹏魔王大笑,挥棒便向许褚砸去。许褚“慌乱”中挥刀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翻身跳上一匹劣马,“狼狈”逃窜:“快撤!快撤!”
五千老弱如丧家之犬,往坡上狂奔。鹏魔王哪里肯放,大喊着“活捉许褚”,领兵紧追不舍。狮驼王犹豫了一下,刚要提醒小心埋伏,却见曹军已逃上半坡,便也率军跟上。
就在此时,坡上密林里突然响起号角,典韦、典宠的双戟如两道闪电冲出,截断了敌军退路。“杀!”典韦双戟翻飞,瞬间劈翻十余名士兵,典宠则领着弓箭手往河床里射箭,将后续敌军钉在原地。
鹏魔王大惊,方知中计,正欲回身,却见坡下尘土飞扬,曹彰、毋天彪的骑兵已堵住了河床出口。“布阵!结阵!”狮驼王嘶吼着挥动金箍棒,试图组织防御,却被典韦一戟刺穿肋下,惨叫着倒地。
三万伏兵被困在坡上,前有典韦、典宠,后有曹彰、毋天彪,两侧是陡峭的坡壁,成了瓮中之鳖。许褚也调转马头,领着老弱杀了回来,虽是老弱,却个个奋勇——原来这些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只是故意装作不堪一击。
激战至黄昏,落雁坡上尸积如山,鹏魔王力战身亡,三万伏兵只剩不到五千,被曹军活活围歼。神里绫华见势不妙,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带着残部逃回大营,雾切之回光剑上的流光已被鲜血染成暗红。
消息传回嬴政大营,王翦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张宾面如死灰,瘫坐在地:“王猛……竟能识破我的计策……”
任城城头,乐毅望着落雁坡方向燃起的篝火,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王猛递过一碗热水:“元帅,此役虽胜,却也折损了两千老兵。张宾经此一败,短时间内必不敢再用诈术,我们正好趁机派人去金乡县抢运些真粮。”
乐毅接过水碗,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告诉弟兄们,再撑一撑,兖州的援军,就快到了。”
夜风吹过城墙,带着落雁坡的血腥味,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曹军士兵们靠在城砖上,互相包扎伤口,没人说话,但握着兵器的手,却比以往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