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善宇很快收到消息,气得将茶盏摔在地上:“韩信的离间计!赵匡胤若信了,联盟必破!”涂山蓉蓉却按住他的手:“可让杨七郎带枪营去西侧坡支援,再把密函送给刘彻过目——只要刘彻不信,联盟就散不了。”
夜色渐深,涪城西门外的四座大营都亮着灯火,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紧绷。杨滔军的帐内,韩信正看着细作传回的消息;联营的帅帐里,刘彻、赵匡胤、潘善宇的谈话声越来越低。芦苇荡里的血水已渗入黄土,石桥上的血痕被夜风舔舐着,
天还没亮透,西侧坡的鼓声就惊飞了林子里的宿鸟。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营列成锋矢阵,戟尖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却迟迟不发起冲锋——这是韩信定下的佯攻计,只摆阵势,不真厮杀。
赵匡胤军的营寨里,六耳猕猴正摩挲着金箍棒上的血痕。他看着坡下的戟营,又瞥了眼东侧潘善宇军的方向——那里的炊烟比往日晚了两刻,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元帅,”他对赵匡胤道,“潘善宇的人昨夜没按约定来换防,莫不是真应了那些流言?”
赵匡胤捏着那封伪造的密函,指节泛白:“再等等。若正午前他还不派援军,便按军法处置。”帐外的士兵已开始检查弓弦,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伙夫悄悄摸出了藏在柴火下的短箭——那是给杨滔军细作的信号。
此时潘善宇的营寨里,杨七郎正把长枪顿得地面发颤:“赵匡胤分明是疑我们!杨五郎带枪营去西侧坡,就算他不领情,也得让刘彻军看看我们的诚意!”潘善宇望着涪城方向,涂山蓉蓉递来一张字条:“刘彻的信使刚到,说愿作保人,让我们各派一队人去他营中议事——这是缓和的机会。”
就在杨五郎的枪营刚出营门时,西侧坡的杨滔军突然动了。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营竟真的发起冲锋,戟尖如林般刺向赵匡胤军的盾牌阵。六耳猕猴怒吼着挥棒迎上,金箍棒砸断前排戟尖,却见莫穹顶的戟突然变招,戟杆横扫,扫倒一片盾牌手——他这才发现,对方的锋矢阵里藏着刀斧手。
“中计了!”六耳猕猴刚要调整阵型,就见东侧林里冲出一队骑兵——不是潘善宇的援军,而是杨滔军的薛丁山营。方天画戟劈断寨门的锁链,骑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赵匡胤军的士兵腹背受敌,有的转身迎敌,有的竟对着潘善宇军的方向放箭。
杨五郎的枪营刚到半路,就被流箭逼停。他看着混战的西侧坡,又看了看远处升起的狼烟——那是潘善宇军被刘彻军“请”去议事的信号,突然明白过来:“是离间计!快回营报信!”
此时刘彻的营寨里,气氛已降到冰点。刘彻看着潘善宇派来的使者,又看了看帐外突然增多的巡逻兵,卫青在他耳边低语:“赵匡胤军已与杨滔军交火,潘善宇的营寨空虚——要不要按原计划,趁机接管他们的防区?”刘彻指尖敲着案几,案上的密函突然被风吹起,露出背面杨滔军的火漆印。
西侧坡的厮杀已到白热化。莫穹顶的戟挑翻洛小熠的蛇矛枪,却被哪吒的火尖枪缠住;薛丁山的画戟刚劈开寨门,六耳猕猴的金箍棒就砸了过来,两人兵器相撞的巨响震得周围士兵耳鸣。六耳猕猴越打越怒,棒法渐乱,莫穹顶却稳如泰山,戟尖总在他旧力刚尽时刺来——他没注意到,自己的亲兵已被杨滔军的弓箭手射倒大半。
潘善宇的营寨很快响起警报。魏延的刀营趁虚而入,刀光劈开栅栏,士兵们刚冲进去,就见杨六郎的枪营从侧门杀出。长枪如暴雨般刺来,魏延的大刀舞成圆盾,却被杨六郎一枪挑中手腕,刀险些脱手——他这才发现,潘善宇军根本没去议事,是故意示弱。
“撤军!”魏延刚喊出声,就见潘巭的八卦阴阳斧从斜刺里劈来,斧刃擦着他的甲胄飞过,劈开身后一名士兵的头颅。杨滔军的刀营慌忙后撤,却被杨七郎的枪营堵住退路,枪尖刺穿甲胄的闷响此起彼伏,有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跳进护城河,河水瞬间被染红。
当暮色再次笼罩旷野时,西侧坡的混战终于停歇。赵匡胤军折了三成兵力,潘善宇军丢了两座营寨,杨滔军虽没占到实质便宜,却让联营的裂痕越来越大。莫穹顶的天雄乱渊戟上沾着血和断矛,他望着三座营寨的灯火——赵匡胤的营火缩了回去,潘善宇的营火往刘彻军方向靠了靠,而刘彻军的灯火最亮,却透着一股紧绷的死寂。
杨滔的中军帐里,韩信正用布擦着沙盘:“离间计成了一半。明日让李存孝带伤出战,攻刘彻军的正北营——他若还手,赵匡胤和潘善宇必不肯真援;他若不还手,营盘就会被撕开。”李存孝的肩胛还缠着绷带,闻言猛地按上剑柄:“末将这就去点兵!”
联营的帅帐里,刘彻、赵匡胤、潘善宇相对无言。案上摆着三碗冷茶,卫青和涂山蓉蓉、赵普在角落里低声争执,外面传来巡逻兵换岗的脚步声,却没人敢先开口。最后还是刘彻打破沉默:“今夜各派五千人合守正北营,谁也不许私动——若杨滔军来攻,一同迎战;若有人想退,别怪我不认联盟。”
夜色渐深,正北营的篝火旁,三方士兵背靠背坐着,却没人说话。刘彻军的士兵摸着箭囊,赵匡胤军的士兵攥着盾牌,潘善宇军的士兵擦拭着枪尖,每个人都盯着杨滔军大营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黎明时分露出獠牙。
李存孝的精骑已在暗处列阵。他的双刃矛上缠着布条,遮住了血痕,身后的士兵都勒紧了马缰,马蹄声轻得像落叶。远处的正北营里,偶尔传来打更声,更夫的梆子敲了三下——离寅时还有一个时辰,离韩信说的“裂痕最易裂开的时刻”,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