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信的中军帐里,王诩正看着沙盘上燃起的“粮仓”标记,对韩信笑道:“涪城没了粮草,撑不过十日。卫青和赵匡胤的联盟,该轮到我们来拆了。”
帐外的风卷着烟火气飘进来,韩信拿起竹筹,在涪城与赵军大营之间划了道直线——那里是战场。
粮仓燃起的火光在暮色中渐弱时,韩信的中军帐已撤去了沙盘,换上了刚宰杀的牛羊。蒋雄叶带着三百甲士的残部回来时,甲胄上还沾着麦秸燃烧后的黑灰,左臂的伤口重新渗出血,却难掩眼底的亮色——他腰间挂着的,是从粮仓缴获的刘彻军粮印,青铜印面还带着烟火气。
“先去治伤。”韩信递过一坛烈酒,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士兵,“活下来的,每人赏两匹布、十斤肉。”他转向耶律阮仲,“让炊兵多煮些热汤,今夜不设岗哨,除了巡逻的斥候,所有人都睡足三个时辰。”
王诩正用布擦拭着那枚粮印,指腹蹭过印面上的“涪城仓”三字:“卫青今夜定然睡不着。粮仓烧了大半,剩下的够他们撑五日,司马懿要么派人去阴湘城运粮,要么就得向赵匡胤借——不管选哪条,都落了下风。”他将粮印递给纪昀,“让杨天乐的弓兵明日去涪城外围射传单,就说‘赵军坐视粮仓被烧,实为觊觎涪城’,再把这粮印的拓片印上去,说是从赵军斥候身上搜的。”
“还要再加把火。”范蠡从帐外进来,袍角沾着露水,“莫穹顶的锤兵在落马坡清出的道路,今夜派些老弱去填平,再洒上些断箭——让卫青以为我们真要休整,没力气再攻。”他看向帐外正在分肉的士兵,“再让李存孝故意在营前练矛,动静越大越好,却只练些基础招式,显得元气大伤。”
韩信接过马良递来的伤药,亲自走到蒋雄叶身边。蒋雄叶忙要起身,被他按住肩膀:“你这三百人,抵得上三万甲士。”他将伤药塞进蒋雄叶手里,指尖触到对方甲胄上的凹痕——那是昨夜加坦杰厄的锤砸出来的,“明日不用你出战,带着人去后营养伤,把密道的路线画出来,说不定日后还用得上。”
帐外的空地上,士兵们围着篝火烤肉,油星溅在火里噼啪作响。林仁亨的八楞紫金锤被扔在一旁,他正用匕首挑着烤肉,给身边的伤兵递过去;文鸯的枪靠在树边,枪尖的反光映着他与薛丁山碰碗的身影;连一向沉默的沙图斑都难得露出笑意,用矛尖串着烤好的羊腿,分给同袍。
王诩站在帐口看着这幕,忽然对韩信笑道:“兵卒不怕死,就怕没盼头。今日烧了粮仓,他们知道这仗快赢了,自然有精神。”他指向涪城方向,夜色里已看不到火光,只剩零星的灯火,“卫青那边,此刻怕是连冷汤都喝不安稳。”
果不其然,涪城城头的卫青正盯着北岸杨滔军的篝火。法正的咳嗽声比昨夜更重,手里攥着的传单边角已被捏皱——上面印着粮印拓片,“赵军觊觎涪城”的字样刺得人眼疼。
“是王诩的离间计。”司马懿将传单扔进火盆,火星溅在他的靴底,“可赵匡胤确实没出手。粮仓着火时,他的营火连动都没动。”他看向东方,阴湘城的方向隐在黑暗里,“派去运粮的人,得让高宠亲自带枪兵护送,万剑一的密探说,杨滔军的斥候在阴湘道上晃悠了。”
卫青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北方的赵匡胤大营。那里的篝火比昨夜亮了些,隐约能看到巡营的甲士身影——他知道,赵匡胤此刻也在看他,就像两只盯着同一块肉的狼,既怕对方先下口,又怕被暗处的猎人盯上。
次日清晨,杨滔军的营区果然一片“懈怠”。李存孝的矛兵在空地上练着最基础的突刺,动作慢得像老妪绣花;莫穹顶的天渊马拴在帐外,连缰绳都没勒紧;蒋雄叶的残部在后营晾晒甲胄,伤兵的呻吟声顺着风飘出去,传到涪城斥候的耳朵里。
“韩信真在休整。”斥候回报时,卫青正看着司马懿新画的舆图,上面标着阴湘道的三处险地,“他们的炊兵在磨面,晾的肉干能堆半个营。”
司马懿却指着舆图上的阴湘道:“越是这样,越要防着他们。王诩最擅长‘示敌以弱’,说不定此刻正让霍去病带轻骑绕去阴湘道,等着伏击高宠的运粮队。”他提笔在舆图上圈出一处峡谷,“让高宠在峡谷两侧多派弓兵,遇袭就放火烟,我们派冉闵的双刃矛营去接应。”
而此时的杨滔军后营,韩信正看着王诩标出的阴湘道地图。贾淳的紫辰玄龙弓已架在营外的高台上,弓弦上搭着的不是箭,而是卷起来的传单——上面画着赵匡胤军的营防图,故意画错了几处,却把洛小熠的蛇矛枪营标在最东侧。
“卫青派高宠去运粮了。”斥候的声音刚落,王诩已在地图上划出箭头,“霍去病带五千轻骑,去峡谷西侧的密林里等着,看到高宠的旗号就放几箭,别真打,把他往东侧赶——那里离赵匡胤的营区近,高宠定会以为是赵军伏击,转头就会提防赵匡胤。”
韩信接过马良递来的干粮,咬了一口:“让李存孝别装了,带矛兵去落马坡练练阵,动静大些,让卫青以为我们还在盯着涪城。”他看了眼日头,“等高宠和赵匡胤起了嫌隙,我们就有三天时间休整——三天后,再烧他一次粮道。”
营外的操练声渐渐响亮起来,李存孝的双刃矛在阳光下划出冷光,沙图斑的矛兵列成整齐的方阵,步伐踏得地面发颤。蒋雄叶的伤兵虽还在养伤,却已能坐在帐外打磨兵刃,甲胄上的黑灰被擦去,露出原本的银白。
涪城城头的卫青听到操练声,眉头皱得更紧。他不知道这是韩信的休整,还是又一场计谋的开始,只能下令加派巡哨,将阴湘道的消息每隔一个时辰传一次——粮草没到之前,他连呼吸都得提着心。
北岸的炊烟缓缓升起,混着烤肉的香气飘向对岸。韩信坐在帐外的石凳上,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对王诩笑道:“等拿下涪城,让他们在城里的粮仓旁烤肉,烤个三天三夜。”
王诩望着涪城的方向,指尖在粮印拓片上轻轻敲击:“快了。等卫青的粮草见底,赵匡胤的耐心也该耗光了——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得打起来。”
阳光穿过营区的旗帜,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操练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炊兵的吆喝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