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杨滔颔首,目光望向殿外——晨光已铺满宫阙,远处的钟鼓楼传来晨钟,声震长安。他知道,此刻的阆中城外,韩信的大军正围着那座孤城,而长安的每一道政令、每一份粮草、每一次情报传递,都如同一根根丝线,将千里之外的战场与这座皇宫紧紧连在一起。收复西川,平定刘彻,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而是正顺着众人的手掌,一步步走向现实。
殿内的檀香仍在缭绕,文武百官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振奋。鲁班正低头思索着如何改进投石机的准度,王安石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批粮草的调度路线,盖聂则已在脑中规划着如何加强对阆中城内的监视——每个人都知道,
杨滔坐回龙椅,指尖在案上的粮册边缘轻轻划过,目光从王安石脸上移开时,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方才介甫说粮草可支撑到攻克阆中,但韩信大军围阆中已有数日,后续若需长期对峙,甚至分兵清剿西川残余势力,粮草断不可有半分差池。”他顿了顿,看向堂下诸人,“今日便再议一议,如何确保韩元帅前线粮草始终充足,万无一失。”
王安石闻言上前一步,将账册翻开至西川舆图一页,指尖点在阴平道与祁山道的交汇处:“陛下忧心极是。臣昨日核算过,六十万石存粮看似充裕,但阆中若坚守两月,加上分兵把守已攻克的梓潼、剑门等城,每日消耗会比原计划多三成。臣已有两个补充之策:一是令蜀地新附的郡县即刻起运秋粮,虽刚经历战事,百姓存粮有限,但成都、绵竹等大县仍能凑出十万石,由当地驿卒押送,走沱江水路至渝州,再转陆路送往前线——水路运粮比陆路节省三成人力,且不易被劫。”
他翻过一页,露出关中粮仓的明细:“二是从京兆府、同州的常平仓再调十五万石粮,由王诩之子王安(注:虚构人物,贴合武将世家背景)率五千精兵护送,沿褒斜道南下。这条道虽比阴平道近,却需过五处险关,臣已令鲁班尚书提前派人加固栈道,确保粮车通行无阻。”
鲁班立刻接话:“陛下,工部已派三百匠人带着器械赶赴褒斜道,重点修补去年被雨水冲垮的‘飞仙关’栈道。我们在栈道两侧加设了木栏,底下用铁索固定横梁,粮车通过时可保万无一失。另外,臣还造了十辆‘连环粮车’——三辆粮车连为一体,由八匹马拉动,比寻常粮车运力提升一倍,还能在遇袭时首尾相接,形成临时防御工事。”他手掌在空中比划着车轴的结构,指节上的木屑似乎还带着松木的气息,“匠人已在城外试行了三日,走山路稳当得很。”
管仲捋着胡须,目光落在舆图上的汉水流域:“介甫和鲁班尚书的法子都稳妥,但还需考虑备手。臣建议从荆州调粮五万石,由水路经汉江入蜀。荆州刺史已上奏说今年收成丰足,且荆州与西川接壤,走水路至巴东郡后,换走陆路到阆中,虽绕些路,却能避开刘彻可能设防的西北要道。可令荆州水军副统领周楫(注:虚构人物,贴合水军背景)率二十艘粮船护送,沿途与沿岸驿站互通信号,一旦遇袭便靠岸扎营,等待支援。”
“荆州调粮是好主意。”杨滔点头,又看向王守仁,“兵部如何确保粮道安全?刘彻若知我军粮草运输路线,定会派霍去病、马超等悍将劫粮。”
王守仁取出早已备好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粮道沿线的驻军:“陛下放心。阴平道由李存孝、雷梦杀的偏师驻守,此二人皆是万人敌,且熟悉山地作战,霍去病若敢来,正好让他们领教李存孝的双刃矛厉害;褒斜道由王显的五千精兵与当地守军配合,每隔十里设一个烽火台,遇袭时燃起狼烟,附近的魏延部可在半个时辰内驰援;至于荆州水路,臣已令贾淳之子贾烈(注:虚构人物,贴合弓手世家背景)带两千翎羽营提前进驻沿岸山头,粮船经过时,弓箭手在山上警戒,若有敌军快船靠近,可远程射杀。”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盖聂先生的情报组织已探知,刘彻在西川的劫粮主力是‘万剑一’麾下的三千死士,擅长山地突袭。臣已让杨希、文鸯各带一万骑兵在粮道外围游弋,这些骑兵配备了鲁班尚书造的‘千里镜’(注:贴合鲁班巧匠设定,非夸时代道具),能在十里外发现敌军踪迹,可提前设伏。”
盖聂这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笃定:“我们在刘彻军中的眼线传回消息,他们确在谋划劫粮,目标很可能是褒斜道——因为这条道离阆中最近,霍去病的骑兵一日内便可抵达。高渐离已带人在褒斜道沿途的村镇布下暗哨,这些暗哨扮作货郎、樵夫,一旦发现汉军骑兵动向,会用特制的烟火信号传递消息——红色烟火表示小股敌军,黑色表示大股,能让护送粮队提前知晓敌军规模。”
高渐离抱着筑,指尖在弦上轻弹,发出一串清越的音:“暗哨还带了‘传信鸽’,是工部新训的信鸽,能从飞仙关直飞韩信大营,比快马还快两个时辰。只要发现敌军,半个时辰内韩信便可派兵支援。”
狄仁杰忽然上前,手里捧着一份卷宗:“陛下,臣补充一点。刑部已审讯出刘彻细作招供的‘劫粮暗号’——他们会在粮道沿途的树干上刻‘三横一竖’的标记,指示后续部队埋伏地点。臣已将暗号绘成图样,令所有粮队护送兵卒牢记,一旦发现标记,立刻绕行并销毁,同时燃放烟火示警。另外,臣已在西川新附地区发布告示,若百姓发现有人刻此标记并上报,赏粮五斗,这既能调动百姓之力,也能让细作不敢轻易动手。”
杨承嗣这时开口,语气虽尚显年轻,却条理清晰:“儿臣以为,除了运粮和护粮,还需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可令韩信元帅在前线实行‘分营就食’——已攻克的城池附近有农田,让部分士兵在不影响围城的前提下,收割当地无人耕种的熟田,既能补充粮草,也能省去从后方调粮的运力。礼部可配合发布告示,说明此举是‘借粮于地,日后加倍偿还’,免得惊扰百姓。”
褚遂良立刻应道:“太子所言极是。臣这就拟文,让前线使者带去,同时令西川的文吏协助士兵辨认可收割的农田,避免误收百姓存粮。另外,臣还可让归降的蜀地乡绅出面,劝说百姓将余粮卖给军方,以市价收购,用铜钱支付——百姓见有利可图,定会乐意,这比强征更能收拢人心,也能补充粮草。”
杨滔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他抬手示意众人稍歇,声音传遍大殿:“好!王安石调粮、鲁班备车、管仲筹策、王守仁护道、盖聂探信、狄仁杰防细作、承嗣与褚遂良劝民,七策并行,何愁粮草不足?”他看向王安石,“就按你说的,即刻传旨荆州、蜀地,调粮十万石;令鲁班赶制连环粮车,三日内送往前线;王守仁速调杨希、文鸯骑兵进驻褒斜道外围。”
他拿起案上的玉玺,在王安石拟好的调粮文书上重重盖下,金色的印泥在宣纸上洇开,如同给这条绵延千里的粮道打上了定心之符:“告书韩元帅,长安的粮草会像嘉陵江的水一样,源源不断送往前线。他只管安心围城,何时需要粮草,何时便有;需要多少,便给多少——朕要他无后顾之忧,只管拿下阆中,平定西川!”
王安石接过文书,躬身领命时,账册边角的纸张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殿内的檀香似乎更浓了些,晨光透过窗棂,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金砖上,交错成一幅细密的网——这张网里,有粮车的辙痕,有栈道的木声,有信鸽的翅影,更有长安对前线的承诺,正沿着一条条看不见的脉络,向着阆中城外的军营,缓缓铺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