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的龙骧军刚转过街角,就被伽刚特的铁棍砸断吊桥。玄铁龙皇棍带起的泥浆里,突然翻出数具穿着汉军服饰的尸体——竟是前日故意丢弃的,此刻腰间都缠着炸药包。的巨响中,建宁南门城墙塌了半丈,马超的铁骑踏着烟尘冲进缺口,枪尖挑飞的不是敌兵,而是成袋的石灰粉。
捂住眼睛!杨业挥刀砍向冲来的枪兵,却闻左侧传来惨叫。金离瞳的幻刃军被石灰迷眼,反将刀刃挥向自家兄弟。艾瑞莉娅的刀刃在混乱中砍中潘善宇的陌刀,火星溅起的刹那,她看见对方瞳孔里映着的不是自己,而是霍光站在弩车上的身影——原来所有乱象,都是为了让联军误以为主攻在南门。
建宁中军帐突然震动。陈庆之按住桌案上的沙盘,就见卫青的铁枪已挑落西门字旗。城楼下,马援的连环甲染着新血,枪杆上串着七八个首级,每一颗都睁着眼睛望向晨光。涂山蓉蓉踉跄着扶住帐柱,这才惊觉汉军的背水阵从来不是赌命,而是用三日时间算准了联军援兵的疲惫、城门的老朽、甚至晨光的角度。
元帅,北门失守!杨六郎浑身是血撞进帐中。陈庆之望着帐外越来越近的字旗,忽然解下腰间玉珏放在案上:传我将令,留五百人断后,其余从密道出城。杨业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末将愿带杨家儿郎死守——不必,陈庆之苦笑,他们要的不是城,是我们耗尽最后一个能握枪的人。
建宁城头只剩残旗在风中飘摆。卫青踏过满地箭镞,铁枪挑起陈庆之遗落的折扇。扇面上二字被血浸透,竟像新写的一般。田单递来缴获的青铜风铃,十二枚铃舌只剩三枚完整。法正望着城外芦苇荡中未燃尽的钩索,忽然想起霍光昨日说的话:当敌人以为你在绝境中赌命时,其实你早已把他们的退路,都算进了枪阵里。
夜风再次掠过废墟,字旗上的狮头吞口已染成赤色。远处,潘赵联军残兵正沿着青芦泽西岸撤退,月光落在他们丢弃的陌刀上,刃口映着的不是归途,而是汉军枪阵中那轮永远比他们更早升起的太阳。
建宁城外百里联营中,陈庆之盯着沙盘上插满的字小旗,指尖叩击着乐安郡方位:前日中伏,皆因误判汉军背水阵虚实。涂山蓉蓉将破碎的风铃摆在沙盘边缘,七枚残铃分别标出青芦泽芦苇密度、日光折射角度、钩索埋伏点:霍光算准了我们依赖夜战破阵,却不知汉军已将炼作枪刃。
末将请命探查芦苇荡!杨六郎按刀请战。杨业按住他肩膀:青芦泽看似死地,实则每寸泥沼都可能藏着钩索陷阱——马岱将军的教训不可忘。银尘抚过铠甲裂痕:汉军枪阵能随日光变向,怕是战前丈量过每株芦苇的长势。艾瑞莉娅的刀刃在烛火下映出寒芒:那日与高仙芝交锋,他枪尖光斑随日头移动,分明是用三棱倒刺计算过角度。
白泽忽然轻叩桌案:诸位可曾想过,为何汉军放任我们退至南岸?石守信捏紧腰间兵符:若当时乘胜追击,我军必溃。赵普展开缴获的汉军阵图残片:看这标记,青芦泽南岸泥沼下埋着空心木管,若大军踏入,必陷之困。轩辕藐的指节敲在乐安城头铜镜图标上:霍光用铸币镜面反射日光,实则是在测试各时辰光线对枪阵的增益。
帐外忽起夜风,吹得字帅旗猎猎作响。涂山蓉蓉将最后一枚残铃按在沙盘建宁密道最险的是卫青的——他故意让马援将军的字旗留在帐中,就是要我们误判其兵力部署。陈庆之忽然起身拨乱沙盘上的小旗:明日起,分兵三路:一路伐芦苇断其埋伏,二路测日影破其枪阵,三路...他望向帐外沉沉夜色,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金离瞳忽然握紧幻刃:末将愿领死士夜袭汉军弩车营,若能毁其日照金銮镜面...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马蹄急响。探马滚鞍落地:报!汉军正在青芦泽北岸移栽芦苇,方向...与前日埋伏时的阴影角度分毫不差!帐中诸将互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意——原来汉军早已算定他们会分析败因,竟在原战场重塑杀局。
杨业按住腰间刀柄,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当年随先帝战阴山,曾遇过类似阵仗——敌方用三年时间种出利于骑兵冲刺的草场。如今卫青用三月布下日光枪阵,怕是比当年更狠。涂山蓉蓉将风铃残片收入锦囊:诸位且记住:当我们在算敌军虚实,敌军已在算我们的算筹。明日之战,唯有跳出与的定式,方能破局。
烛火突然爆起灯花,将众人影子投在帐幕上,恍若无数枪影攒动。陈庆之抽出佩剑削下案头一角: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改练逆日阵——背对阳光列阵,以刀盾反光扰乱其枪尖折射。另,命工匠连夜打造凸面铜镜,明日日出时...他剑刃挑起帐帘,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让汉军尝尝被自己的日光刺瞎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