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响过。涂山蓉蓉坐在驿馆檐角,狐尾扫过瓦片露水。陈庆之折扇轻摇:“你早知赵匡胤会答应?”
“他若不答应,”她指尖凝聚狐火,“金离瞳能拆了他的兵器库——毕竟他还欠我们三坛杨林肥酒。”
折扇上的墨竹在火光中似要摇曳而出。远处更声惊起夜鸟,涂山蓉蓉跃下屋檐,青衫扬起:“走,去烧刘彻的粮仓——金离瞳的刀,该饮滇西的风了。”
夜色深沉,大理与昆明的烛火隔着洱海相望,在舆图上画出一道暗红丝线。风卷着沙砾掠过横断山脉,刘彻的帅帐内,谋士还在争论分兵之策,却不知帐外草丛中,艾瑞莉娅的刀锋已划破了暮色。
云南大理城点将台前,潘善宇将鎏金帅印按在陈庆之掌心:“十二万大军听你调遣。”陈庆之抚过印纽上的螭龙纹,折扇轻敲掌心:“末将请杨老将军为副帅,镇中军大营。”杨业甲胄锃亮,腰间九环刀随身形轻响:“末将当为先锋开道。”
校场上金鼓齐鸣。金离瞳扛着斩马刀站在左军,刀刃映着晨光;武神凌的玄甲队列成雁翎阵,银尘与超女的轻骑队马蹄踏起细尘;潘鸿潘善晏兄弟各领五千弩手,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杨五郎、杨六郎、杨七郎按刀而立,身后杨家军的狼头大旗猎猎作响;轩辕藐的长枪营枪尖齐指苍穹,艾瑞莉娅·逐风的刀锋上还凝着新磨的霜。
涂山蓉蓉策动青骓马掠过阵前,在风里扬起:“建宁城距此八十里,城墙高三丈,护城河宽五丈。”她展开羊皮卷,指尖点在城防图的死角,“今夜子时,金离瞳带三千死士凿穿西城墙水闸,武神凌率玄甲军从缺口突入。”目光转向杨业,“老将军率中军压阵,待城门开后——”
“末将必擒敌将之首。”杨业握拳行礼,白发被风吹得扬起。
与此同时,会泽城赵匡胤将玄铁令拍在白泽掌心:“十万大军归你节制。”白泽轻抚袖中玉笛,目光扫过阶下石守信:“副帅可愿领铁骑踏平建宁北营?”石守信按剑应声,铠甲上的狮头吞口在烛火下狰狞可怖。
哪吒火尖枪掠过校场,火光照亮洛小熠怀中的九曲金刚蛇矛枪;赵六耳蹲在旗杆顶抛接石子,金箍棒在指间转出残影;大白凤仪牵着浮雪乌骓马,亮银寒枪在马鞍旁轻晃。赵普展开舆图,算筹敲在建宁城北门:“潘公大军已至城南,我军当从北门合击——洛小熠,你带前锋营破晓出发,务必在申时前抵达。”
建宁城外,两股大军如铁钳合拢。潘善宇的帅帐扎在松树林中,陈庆之的帅旗上“陈”字猎猎作响;赵匡胤的中军大帐设在土坡后,“赵”字旗与“潘”字旗隔三里相望。涂山蓉蓉骑马至两军交界,与赵普交换了最新的斥候密报:“刘彻派副将镇守建宁,主力龟缩西城。”
赵普推了推眼镜:“看来他想借坚城耗我们粮草。”指尖划过舆图上的护城河,“不如将计就计——让哪吒去烧他的草料,赵六耳断他的后援。”
子时三刻,建宁城西水闸传来闷响。金离瞳的斩马刀劈开三道铁栅,冰冷的河水瞬间漫过脚踝。武神凌挥剑斩断拦路的铁链,玄甲军踏着齐腰深的水势突进,盾牌相撞声惊破夜色。城头梆子声骤起,刘彻副将举刀狂吼:“放箭!放——”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穿透他咽喉。轩辕藐收回雕弓,弓弦震颤声中,杨七郎已带着杨家军攀上城墙,长枪如林撕裂敌阵。艾瑞莉娅的刀锋在月光下划出弧线,三个敌兵咽喉喷血倒地时,她足尖点地跃上箭楼,割断了悬着吊桥的粗绳。
“城门开了!”潘鸿的弩箭队在城下齐射,为攻城军压制城头火力。潘善晏挥刀砍断最后一道门闩,十二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陈庆之的帅旗率先插上城楼。
与此同时,北门传来山崩般的马蹄声。石守信的铁骑队撞破鹿角,洛小熠的蛇矛枪挑飞三个敌兵,浮雪乌骓马踏过燃烧的拒马桩。白泽的玉笛吹出尖锐的破风音,哪吒的火尖枪引燃了囤积在北门的草料,浓烟裹着火星冲上夜空,赵六耳的金箍棒砸穿了敌军的了望塔。
建宁城内,刘彻副将被亲卫架着往后门逃窜。刚转过街角,便撞上杨业的九环刀——刀身映出他惨白的脸,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
“贼将哪里走?”杨业沉声道,身后杨家军的狼头旗被火光染成赤色。
副将猛地转身,却见陈庆之摇着折扇从阴影里走出,金离瞳的斩马刀横在巷口,刀刃上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洇开暗痕。远处传来赵普的喝令声,赵匡胤的亲卫已封死了所有退路。
“大势已去,何必挣扎?”涂山蓉蓉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士兵扫过瓦片时惊落几点火星。她指尖拎着副将的调兵令箭,朱漆在火光中格外刺目,“昨夜你派往成都的求援信,已被超女轻骑截获。”
副将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城墙。他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急报,说大理与赵家军在建宁会盟时,曾以为是虚张声势——此刻看着眼前森然的刀枪,才惊觉自己已成笼中困兽。
杨业的刀抬起,刀刃擦过副将咽喉的瞬间,远处传来更夫敲五更的梆子声。建宁城头的“刘”字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潘善宇的“潘”字旗与赵匡胤的“赵”字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护城河的水已退去,露出河床上横七竖八的兵器,艾瑞莉娅蹲在水边擦拭刀锋,倒映在水面的朝阳,将她的影子染成鎏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