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通道，幽深曲折，魔气弥漫。林啸五人冲破入口防线，在庞斑的掩护下，一路疾驰，向着星辰殿的方向突进。沿途，仍有零星的魔族守卫，但在五人联手之下，皆被迅速清除。
然而，越是深入，魔气越是浓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邪恶气息。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开始出现扭曲的符文和干涸的血迹，隐约还能听到从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魔物嘶吼与能量波动。
显然，星辰殿作为大阵核心，守卫极其森严！
“前面有很强的魔气反应！至少有四头领域境魔物把守！”阿青凭借敏锐的感知，低声预警。
“他娘的！没完没了了！”萧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战意燃烧，“馆长，怎么打？硬冲吗？”
林啸目光沉凝，看向夜无极。此刻，夜无极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伤势不轻。圣火教虽亦属魔道，但其幽冥圣火与这异界魔气终究不同源，甚至隐隐相斥，在此地作战，对他极为不利。
“夜兄，你的伤势……”林啸开口。
夜无极摆了摆手，打断他，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停下脚步，靠在一块冰冷的石壁上，喘息着，目光扫过通道深处那令人心悸的黑暗，又仿佛穿透了层层岩石，看到了地面上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
“林啸……”夜无极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们修炼魔功，杀人放火，争夺资源，是为了什么？”
林啸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萧峰、石破天、阿青也看了过来。
夜无极自嘲地笑了笑：“是为了变强？是为了逍遥自在？还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
他抬起头，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此刻却充满了迷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圣火教信奉焚尽万物，涅盘重生。我从小便被教导，弱肉强食，乃是天地至理。想要不被吃掉，就要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将所有威胁都焚成灰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我杀人，我夺宝，我视众生为草芥……我以为，这就是魔道，这就是强大！”
“可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看着这满城的尸体，看着那些被魔物撕碎、吞噬的普通人……看着万象圣地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早已成了魔神的走狗……我忽然觉得，我们圣火教那点‘魔性’，跟这些以毁灭世界为乐的域外杂碎比起来，简直……可笑！”
他猛地一拳砸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老子杀人，是为了活！是为了痛快！不是为了给这些狗屁魔神当口粮！更不是为了毁灭这方生我养我的世界！”夜无极低吼道，眼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这些杂碎，它们不配！”
林啸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了然。夜无极本性桀骜不驯，亦正亦邪，但绝非毫无底线的灭绝人性之徒。眼前这灭世般的灾难，万象圣地的背叛，彻底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夜兄，”林啸缓缓开口，“道无正邪，人有善恶。力量本身并无对错，关键在于持力量者之心。你用魔火杀人，是恶；但若用这魔火，去焚尽这些入侵家园、屠戮同胞的域外邪魔，那便是……大善！”
夜无极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林啸。
林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圣火教是魔是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你站在哪一边？是选择与这些毁灭世界的魔神同流合污，还是选择……为这真武大陆，为你脚下的土地，为你心中的那份‘痛快’，战上一场！”
通道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魔物嘶吼。
萧峰哈哈一笑，拍了拍夜无极的肩膀：“夜小子！虽然俺老乔看你不顺眼，但你这脾气，对胃口！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就跟咱们一起，干他娘的！”
石破天挠挠头：“馆长哥哥说得对，那些长角的丑八怪，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