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拉伸又压缩。林啸燃烧所有侠义点兑换的“刹那永恒”符,为他争取到了那稍纵即逝、却又无比漫长的一瞬!
他的指尖,在万千道惊骇、震怒、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在古魔那无声的咆哮中,在张三丰等人拼尽全力维持的阵法光辉下,在魔门宗主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中,终于触碰到了那团被漆黑魔气缠绕、却又顽强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核心光晕!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反噬的冲击。
就在指尖触及光晕的刹那,林啸只觉得整个世界猛地旋转、坍缩!
所有的声音、光影、能量波动……全都消失了。
他仿佛被抛入了一条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时空隧道,又像是坠入了一片混沌未开的虚无。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林啸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中。脚下是璀璨的星河,头顶是深邃的宇宙,无数星辰生灭,演化着宇宙的奥秘。
一个宏大、古老、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自宇宙诞生之初响起,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后来者……触碰吾之传承,需承吾之意志,历吾之考验……”
“武道之路,漫漫无涯。汝,可有向道之心?”
声音落下的瞬间,林啸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这压力并非物理上的重压,而是直接作用于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武道之心!仿佛有无数个世界,同时压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咔嚓!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尽管此刻他并无实体),感受到了神魂被撕裂的痛苦!眼前的星辰开始旋转、扭曲,化作无数狰狞的魔影,发出蛊惑的低语:
“放弃吧……武道艰辛,何不沉沦?”
“长生虚无,享乐当下……”
“臣服于我,赐你无上力量……”
与此同时,另一种冰冷、死寂的意念侵入他的脑海,试图冻结他的思维,磨灭他的情感:
“万物终将寂灭,修行有何意义?”
“挣扎、奋斗、爱恨情仇……皆是虚妄……”
“归于虚无,方得永恒……”
幻象丛生,心魔肆虐!无数他前世今生的遗憾、恐惧、欲望被无限放大,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他甚至看到了华夏道宗覆灭,张三丰、萧峰、黄蓉等人惨死眼前的景象……
这是直指本心的拷问!是武道意志最残酷的锤炼!
“呃啊——!”林啸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这考验的强度,远超他的想象!那陨落的神魔,生前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但他没有倒下!剧烈的痛苦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强与坚韧!
“向道之心?”林啸咬紧牙关,灵魂在咆哮,“老子从现代社畜穿越到这鬼地方,开武馆,收大佬,战宗门,闯陵园……一路走到这里,你说我有没有向道之心?!”
“沉沦?享乐?老子要是想享乐,在王都当个富家翁不舒服吗?!”
“臣服?老子连系统都没完全跪,会跪你这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老鬼?!”
“寂灭?虚妄?去你妈的虚妄!我身边的人,我的道宗,都是真实存在的!我要守护他们!”
“给我——滚开!”
强大的信念如同不灭的火焰,在他灵魂深处熊熊燃烧!来自现代的灵魂那份对“设定”的不服,对“命运”的抗争,与今生武道修行凝聚的坚韧意志完美结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硬生生扛住了那足以碾碎星辰的压力!无视了那蛊惑人心的魔音!斩断了那冻结思维的寒意!
幻象破碎,魔音消散!
那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善……意志尚可。”
“然,武道非独行。汝,可有守护之念?”
场景骤然变幻!
星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无数狰狞的魔物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的身后,是残破的华夏道宗山门,是伤痕累累的张三丰、萧峰、黄蓉、苏九儿、阿青……是所有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弟子们绝望而期盼的目光!
“馆长!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