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抬起头,脸上的戏谑不见了,只剩下暴虐。
“余成刚!我也给你个机会,现在跪下把合同签了,老子让你今天能爬着出去!”
“找死!给我砍死他们!”
余成刚被彻底激怒,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杀!”
一百多号人怒吼着,像黑色的潮水涌了上来。
“干活了!”
胡坤暴喝一声,不退反进,像一头蛮牛,一头扎进了人堆。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举刀就砍。
胡坤看都不看,手里的钢管抢先一步,精准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
腕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那混混疼得刚要叫,胡坤已经与他错身而过。
刀刃砍在他背肌上,只发出一声闷响,他身形晃都未晃。
在他身后,那十几名七杀堂的汉子背靠背结成小阵。
他们下手又黑又狠,每一击都奔着关节和软肋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不到五分钟,大厅里已经躺倒了一大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大成帮的人彻底被打懵了。
这哪里是打架,这他妈是屠杀!
余成刚刚站在主桌后,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双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阿刚!彪子!给我上!拦住他!”
他尖叫着。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恐惧,却只能硬着头皮大吼着冲上。
“来得好!”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恐惧,却只能硬着头皮大吼着冲上。
阿刚和彪子各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西瓜刀。
胡坤手持一根乌黑的钢管,而李响则单手握着一柄鞘身修长的日本刀,两人一前一后迎了上去。
李响身形如电,手中日本刀寒光一闪,已然出鞘,直扑冲在最前面的彪子。
彪子怒吼一声,手中西瓜刀横劈而来,刀光森森。
李响刀锋一转,轻巧地挡开彪子的西瓜刀,身形欺近。
彪子仓促间收刀回防,却已来不及。
李响手中的日本刀刀背精准地砸在彪子太阳穴上,彪子闷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西瓜刀哐当落地。
他身躯一软,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失去了意识。
几乎在同一时间,胡坤则已经与手持西瓜刀的阿刚战作一团。
胡坤猛地将手里的钢管掷向阿刚。
阿刚下意识举起西瓜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虎口当场崩裂,西瓜刀脱手。
就在这一下,胡坤已经冲到阿刚面前。
胡坤毫不停留,一记凶狠的鞭腿,结结实实地抽在刚刚回过神的阿刚胸口。
阿刚惨叫一声,身体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软绵绵地飞出去,撞翻一张桌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整个大厅一下就安静了,只剩下呻吟声。
剩下还能站着的马仔,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状若疯魔的男人,手里的刀“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再没人敢上前一步。
胡坤抹了把脸上的血,一步步走向余成刚。
余成刚“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裤裆里立马传出一股骚臭味。
“别……别过来!大哥!我给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胡坤走到他面前,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抬脚踩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那张沾着血的脸几乎贴在余成刚的脸上。
“我刚才说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时,赵明燕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穿过满地呻吟的人群。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和一支笔,扔在余成刚面前。
“签了。”
余成刚如闻天籁,颤抖着手捡起笔,看也不看就签下名字,按上手印。
“赵……赵小姐,签好了……能放我走了吗?”他带着哭腔问。
赵明燕拿起合同吹了吹,满意地收进包里,随即看了胡坤一眼。
胡坤狞笑一声,一把薅住余成刚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桌上。
“之前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跪下叫爷爷,忘了?”
“爷!爷爷!祖宗!”
余成刚毫无尊严地哭喊,挣扎着爬到地上,“砰砰砰”地磕头,额头很快见了血。
“乖孙子。”
胡坤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胳膊上。
“咔嚓!”
“啊——!”
余成刚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这一脚,替我嫂子踢的。”
胡坤面无表情。
“敢对华哥的女人动心思,这就是下场。”
做完这一切,胡坤拍了拍手掸灰。
赵明燕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大厅里所有瑟瑟发抖的马仔。
“带句话出去。”
“从今天起,深城的娱乐场,姓赵。”
“谁不服,他就是榜样。”
说完,她带着人,在那一百多双又怕又敬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坐进车里,赵明燕拨通了王振华的电话,声音一下就变得娇媚入骨。
“华哥,事情办妥了,海上明珠拿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振华懒洋洋的声音。
“嗯,不错,干净利落。”
赵明燕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真正发自内心的微笑。
深城这块大蛋糕,她终于切下了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