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回总部吗?”
“不了,我今晚去高玲那边对付一晚。明天下午,我再去总部,商议后续的事情。”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林雪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久久无言。
王振华又翻出高玲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
高玲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软软糯糯的。
“是我,还没睡?”
“在等你呢……”高玲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忙完了吗?要回来了?”
“嗯,在路上了,马上到家。”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王振华将后续的收尾工作全部交给了周毅和赵龙他们,自己则坐上宾利。
一路疾驰,回到了蓝月湾别墅区。
推开家门。
客厅的灯亮着,高玲正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似乎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
当她的视线落在王振华身上时,那份欣喜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眼前的男人,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挺拔俊朗的模样。
那身名贵的阿玛尼西装已经成了碎布条,混合着暗红的血迹和黑色的污泥,黏在身上。
他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脖子上,全是触目惊心的划痕和血污。
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高玲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踉跄着冲了过去,扑进王振华的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伤成这样……”
她的哭声里,充满了后怕和心疼。
温热的泪水,透过破烂的布料,浸湿了王振华的胸膛。
王振华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一股暖流在心底漾开。
这种被人牵挂,被人心疼的感觉,真好。
“好了,别哭了,我真没事。”
他柔声安慰着。
“这点伤不算什么,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
高玲根本不信,哭得更凶了,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还骗我!都包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呜呜呜……”
“真没事。”王振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不信你帮我看看。只是受了点轻伤,现在估计都好了。”
他拉着高玲的手,让她摸了摸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臂。
“你帮我把这些纱布拆了,还有缝的线,也帮我拆掉。”
高玲将信将疑地止住了哭声,一双美目哭得红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她扶着王振华在沙发上坐下,找来了医药箱和剪刀。
她的手指很巧,动作轻柔地一点点剪开那被血浸透的纱布。
纱布一层层解开。
露出的皮肤上,除了几道浅浅的血痕,和缝合伤口留下的黑色丝线外,那道原本狰狞的伤口,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皮肤光滑平整,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高玲捂住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迹了。
可每一次看到,都觉得震撼无比。
“都说了我没事。”王振“华捏了捏她的脸。
“快,帮我把线拆了,黏在肉里怪痒的。”
高玲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震惊,拿出镊子和消毒棉球,小心翼翼地开始为他拆线。
她靠得很近,身上沐浴过后的馨香,萦绕在王振华的鼻尖。
灯光下,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有一种别样的动人。
王振华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很快,所有缝合线都被拆除干净。
高玲用温热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把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污擦干净。
“身上也脏,去洗个澡吧。”她轻声说。
王振华一把将她抱起来,坏笑着走向浴室。
“一个人洗多没意思,你陪我一起。”
“呀!你放我下来!你身上还有伤呢……”
高玲的惊呼声,很快就被淹没在哗哗的水声中。
浴室里,雾气蒸腾。
水流冲刷着两人,也冲刷着白日里所有的血腥与杀伐。
这一夜,炮火连天,满室旖旎。
王振华不知疲倦地索取着,仿佛要将战场上积攒的所有暴戾与压力,都在这具温软的身体里彻底释放。
……
第二天清晨。
王振华睁开眼时,身边已经空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气。
他坐起身,发现床头边的衣架上,已经挂好了一套崭新的西装、衬衫,甚至连领带和袜子都搭配得整整齐齐。
高玲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帖,给他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他走进餐厅,高玲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煎蛋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醒啦?快来吃早餐。”
高玲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脸上还带着欢愉过后的妩媚。
王振华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
“辛苦你了。”
“为你做什么,我都不辛苦。”
高玲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吃完这顿温馨的早餐,王振华换上新衣,整个人又恢复了那个精神抖擞、气度不凡的七杀堂堂主。
临出门前,他将高玲拥入怀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到高玲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王振华走出公寓,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
昨夜一战,只是开始。
如何消化三大帮的地盘,如何安抚新收的二百多号人,如何应对官方可能的反应,如何面对南粤帮那个有趣的女老大金美惠……
这一切,都需要他立刻赶回七杀堂,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