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突然觉得，当爹，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虽然操心了点，麻烦了点。
但是看着自己的“闺女”，在自己的“教导”下，一点点地成长，一点点地变强，摆脱了原本悲惨的命运。
这种成就感，还真不是天天躺着混日子能比的。
“林前辈。”苏青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过来，“我们……回去吧。”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
但林萧能听出来，那份清冷之下，多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
“嗯。”
林萧点了点头，转身向竹林外走去。
苏青瑶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
不远，不近。
就像她此刻和他之间的关系。
是师长，是恩人，是……一个可以让她放下所有戒备，去依赖的人。
她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那个困扰了她两世的问题，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大仇得报之后，该去向何方？
或许……
留在这里，也不错。
中州，剑宗。
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通天主峰，剑心殿内。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李牧白跪在大殿中央，低着头，一言不发。
在他的面前，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面容古拙的老者。
老者身穿一身朴素的灰色道袍，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
但，他就是中州剑宗的宗主，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当代剑圣——-尘心。
尘心已经盯着自己的爱徒，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释放任何威压。
但李牧白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从南域逃回来之后，就立刻来向师尊请罪。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在烟雨阁的所见所闻，以及被那个叫林萧的男人一言逼退的耻辱，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他本以为，师尊会勃然大怒，会斥责他丢了剑宗的脸面。
可是，没有。
师尊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沉默，比任何严厉的责罚，都让李牧白感到煎熬。
“慕白。”
终于，尘心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觉得，你错在哪里？”
李牧白身体一震，嘴唇动了动，沙哑地说道：“弟子……弟子不该技不如人，辱没了师门威名。”
“哦？”尘心眉毛一挑，“技不如人？”
“那个叫林萧的，与你动手了？”
“……没有。”李牧白的声音更低了。
“他既未与你动手，你又何来技不如人一说？”尘心淡淡地问道。
李牧白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