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站在原地，没动。
幻象继续变化。更多的面孔出现——被毒雾吞噬的村民、战死的联盟成员、司徒明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每一个都是她认识的人，每一个都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来救。
“你明明很强。”
“你为什么要藏？”
“你装傻充愣，就是为了看我们拼命吗？”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云小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了。
“我不是不想救。”她说，“我是不能随便出手。一旦暴露身份，整个时空都会震荡。你们现在的安稳，是我用隐忍换来的。”
她一步步往前走，周围的幻象开始扭曲。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但我活着，就是为了重建秩序。”
“我不是神女，也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个不肯认输的人。”
最后一句话落下，整片废墟轰然崩塌。
光柱收回，云小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额角有一点汗。
阵法中央的石碑再次亮起，这次浮现出新的文字：【第一关·破妄】通过。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石碑冲出，直奔她体内。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经脉中奔涌，一路冲向丹田，最终在胸口凝聚成一点金光。
灵力暴涨。
她的气息节节攀升，从灵王境直接跃入灵皇境，四周空气因压力产生细微震颤。
白焰趴在地上，浑身毛发不受控制地抖动，额头那团火焰纹越来越亮，金色逐渐蔓延到全身。
洛无涯退了半步，瞳孔收缩。
他亲眼看着云小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复杂的纹路，一闪即逝。那不是灵力印记，是更高层次的东西——神纹。
“果然是你。”他喃喃。
云小糖睁开眼，看向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力提升带来的不只是力量，还有更多记忆碎片开始松动。
她转身走向第二道门。
那扇门比刚才的更小，上面刻着两个字：【智谋】。
“第二关要开始了。”她说。
白焰挣扎着站起来，虽然四肢还在发软，但它还是走到她身边，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
洛无涯握紧剑，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即将踏入第二道门时，石碑突然震动，浮现出一行新字：
【警告：非传承者不得同行，违者触发反噬机制】
洛无涯停下脚步。
云小糖回头看了一眼。
“你只能在这里等。”
“我不走。”他说。
“这不是商量。”她语气冷了下来，“你要是在里面出事，没人能救你。”
白焰低吼一声，尾巴缠上她的手臂，示意它留下也没用。
洛无涯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松开剑柄，往后退了一步。
“记住。”他说，“别在里面待太久。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云小糖点头，推门而入。
门关上的瞬间，洛无涯发现自己的剑身开始发烫，符文一层层暗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穹顶，那里有一幅壁画，画着一个女人站在星空之下，手持三件神器，脚下跪着无数生灵。
壁画的眼睛，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