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依旧坐着：“我不知道这些事。”
“那你知不知道，”云小糖突然换了个语气，“为什么你的袖口在震动？”
全场一静。
黑袍人左手垂在膝上，袖口确实有一处细微的起伏，像是里面有东西在爬。
他缓缓抬起手：“这是传讯蛊，用来确认安全的。”
“哦～”云小糖拉长音，“那你现在确认了吗？安不安全？”
“快了。”他说，“等它停止震动，我就走。”
云小糖笑了：“可我不想让你走了。”
她话音刚落，白焰猛然低吼，猛地扑向黑袍人右侧！
那人反应极快，身体向后一仰，袖口一道黑影射出，直奔白焰面门。
洛无涯瞬间拔剑，剑身横挡，将那黑影劈成两截，落地竟是两条扭曲的虫尸。
“果然是活蛊。”他冷冷道。
云小糖已经退后三步，手中多了三枚震荡地钉，随时准备投掷。
“你不是探子。”她说，“你是来打探我们虚实的。”
黑袍人缓缓站起，面具下的眼睛盯着她：“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从你说出‘破界弓’那一刻。”云小糖声音轻了下来，“那名字，我昨晚才定的。”
黑袍人沉默两秒，忽然笑了：“有意思。难怪他们会说，你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他们是谁？”洛无涯上前一步，重剑指向对方胸口，“幽冥殿？还是墨九霄的人？”
黑袍人没回答，反而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黑色符印，正在缓慢旋转。
云小糖脑中的藏宝图突然剧烈震动，红点疯狂闪烁，一行警告弹出：【检测到时空裂隙波动，来源：目标个体】
她瞳孔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间谍。
这是能打开裂隙的人。
“你想干什么？”她问。
“我只是来送消息。”黑袍人说，“真正的攻击不在西谷，而在南墙地下。你们的防御塔，撑不过三次冲击。”
“然后呢？”洛无涯冷笑，“说完就让我们放你走？”
“信不信由你们。”黑袍人收回符印，“但我提醒过了。”
云小糖盯着他脖颈处的一块皮肤，那里有轻微的颤动，心跳频率不对劲，像是有两个心跳在交替。
她忽然开口：“你的心脏，是不是不止一颗？”
黑袍人动作一顿。
没人说话。
风刮过广场，吹起他的破旧袍角。
云小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储物戒里的熔火弓组件，只等一个信号就能完成合成。
白焰伏在地上，喉咙里滚着低吼。
洛无涯的剑尖微微下沉，符文亮起第三层。
黑袍人缓缓抬头：“你果然……比传闻中更危险。”
“彼此彼此。”云小糖笑得甜美，“你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她往前一步：“既然来了，不如留下点纪念？比如……你的面具？”
黑袍人没动。
两人对视。
十息过去。
他忽然抬起手，指尖在面具边缘轻轻一碰。
面具裂开一道缝。
云小糖看清了那双眼底的颜色——不是青灰。
是紫的。
像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