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的手还举着那枚破界钉，指尖发麻。
她看见石门缝隙里的蓝光一闪一灭，像在回应她脑子里的藏宝图。
可她没动。
刚才那一声铃响撕开了幻象，但她知道还没完。
洛无涯靠在墙上，呼吸很重，额角有冷汗滑下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指节捏得发白。
白焰尾巴缠着云小糖的腰，爪子抠在地上，喉咙里一直低吼。它没再闭眼，盯着前方那片灰雾，像是怕它再卷土重来。
三个人都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刚才是假的。
那些画面不是偶然出现的。
是有人想让他们停下。
想让他们怕。
可他们没退。
云小糖低头看自己掌心，破界钉还在，银白色的金属表面开始泛起细微裂纹。合成术的反噬来了。这种临时造出来的东西撑不了太久。
她把它收回戒指，手指绕了下发尾。
这个动作一出，洛无涯就明白了。
她又要开始想了。
“刚才……”他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听见你喊我。”
云小糖点头：“你也听见了？”
“嗯。你说‘别装死’。”
“我还说你是罪人。”
“对。”他扯了下嘴角，“但我没信。”
他记得那场毒雾夜。风太大，吹得人睁不开眼。他本该死在那儿的。可有个小姑娘站在风暴中心，手里拿着一把熔火弓，一箭射穿了空间裂痕。
她说她是云小糖。
他当时不信。
但他装作信了。
因为他不想让她走。
现在有人拿守夜人的规矩压他，说庇护持图者是死罪。
可他早就选好了站哪边。
“我不是他们的刀。”他抬头，眼神清了，“我是我自己。”
白焰这时候也哼了一声，尾巴松了点劲，但还是没放开。
它记得雪地里的烤肉。
那块肉焦了边，香得让它流口水。那个小姑娘蹲下来，眼睛亮亮的，说：“虎崽子，你要不要跟我走？”
它凶她。
她不怕，直接塞进它嘴里。
从那天起，它就不再是没人要的野猫了。
幻象里母虎走了，它追不上。
但现在它回头一看，主人就在身边。
它甩了甩头，低声说：“本大爷才不会被这点雪吓住。”
云小糖笑了下。
她看着他们两个，一个靠着墙喘气但没倒，一个炸着毛死守位置。
她突然觉得，这破幻境还挺会挑时候。
偏偏选在他们要开门的时候动手。
说明门后面的东西很重要。
重要到有人不想让他们碰。
“我们刚才看到的，不是过去。”她慢慢说，“是陷阱。”
“它用我们的记忆当锁链，想把我们困住。”
“但它漏了一点。”
“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
洛无涯站直了些：“你是说……我们互相拉了一把？”
“对。”她点头，“铃声能响，是因为你们听到了。你们能醒，是因为还记得自己是谁。”
白焰哼了声：“本大爷什么时候迷糊过。”
“那你刚才抖什么？”
“冷的！”
三人之间气氛松了下来。
但没人放松戒备。
云小糖闭眼，再次调出藏宝图。
地图在她脑中缓缓旋转，红点闪烁，标注着整座宫殿的结构。刚才那阵幻象干扰了信号，现在才重新连接上。
【资源预判功能已激活】
【检测到高维精神波动残留】
【建议：避免长时间静止状态】
她睁开眼：“不能停太久。它还会再来。”
“那就别等它来。”洛无涯拔剑出鞘，剑身符文微亮，“我们先动手。”
“不行。”云小糖拦住他，“这不是靠打能解决的。”
“那是靠什么？”
“靠记住我们是谁。”
她说完，从戒指里取出一块废铁片和半截导能丝。
这是最后的材料了。刚才做共鸣铃用掉不少，现在剩下的 barely 够拼个一次性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