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糖的手还贴在石门凹槽上，掌心的金纹微微发烫。她刚说出那个名字，空气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从阶梯深处涌上来。
藏宝图突然震动，界面跳出红色倒计时：【归墟之眼核心层解锁倒计时——69:58:33】。
她眼神一紧。
这不是系统正常反馈。有人在动她的权限。
“怎么了？”洛无涯往前半步，重剑横在身前。
“系统被人同步了。”她收回手，指尖擦过储物戒，“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时间不多。”
白焰耳朵竖起：“那还站这儿干嘛？等它倒数完？”
司徒明月已经把药篓背好，手里捏着一瓶淡绿色丹丸：“我已经准备好解毒和回灵的药，随时能走。”
云小糖看了他们一眼。没人问她刚才说的名字是不是真的，也没人质疑接下来该不该进。这种信任让她胸口有点发闷，但她没时间细想。
她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脚底刚落稳，一股暖流顺着小腿往上窜，像是泡进了温泉水里。经脉自动舒张，灵力在体内转了一圈，比之前顺畅许多。
身后三人也陆续跟上。
每走一步，身体都像被重新洗过一遍。洛无涯感觉剑意凝实了不少，重剑在背上嗡嗡轻响。白焰额间的火焰纹开始发亮，尾巴不自觉地甩了两下。司徒明月呼吸一滞，指尖冒出一缕药香，缠着发梢绕了半圈才散开。
“我们……变强了？”她低声说。
“结界松开了。”云小糖走在最前，“这里的灵气本来就被封着，现在释放出来，自然会反哺进来的人。”
台阶很长，弯弯曲曲往下延伸。墙壁不再是冰冷石头，而是泛着微光的金属质感，摸上去有轻微的搏动感，像某种生物的皮肤。
走了大概百步，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悬浮山峦围成的盆地出现在眼前。天空是淡淡的紫色，地面长满了发光藤蔓，空气中飘着细小的光点，落在衣服上像沾了星屑。
藏宝图终于恢复正常，界面刷新出三个高亮红点。
【灵泉眼】
【古器残骸区】
【能量漩涡中心】
云小糖扫了一眼就收起来。现在不是捡装备的时候。
“这地方……太大了。”司徒明月仰头看天，“连风的方向都不一样。”
白焰抽了抽鼻子：“味道也不一样。有铁锈味，还有种……烧焦木头混着花香的东西。”
洛无涯抽出重剑，在地上划了道线：“我们下来的位置偏西，如果按常规布局，中枢应该在正中间那座浮塔。”
他指的方向，一座通体漆黑的塔悬在半空，塔尖插进云层，底部离地三十米，周围环绕着旋转的能量环。
“那就是目标？”云小糖问。
“应该是。”他说，“但路上肯定不会太平。”
话音刚落，藏宝图又跳了一下。
【检测到外部指令残留，来源未知】
倒计时还在走：69:57:12。
云小糖眯了下眼。“有人比我们早一步进来，或者在外面遥控。”
“谁？”白焰炸毛。
“不知道。”她摇头，“但现在抢时间更重要。等倒计时结束，控制权可能就没了。”
司徒明月抓紧药篓：“我们要先去哪？”
“最近的资源点。”她说，“灵泉眼。那边灵气最浓，说不定能找到入口机关的线索。”
四人开始往东侧移动。
刚走几步，云小糖忽然停住。
她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地面藤蔓。那些光点碰到她指尖，居然聚了一下，然后顺着她手腕爬了一小段。
“这植物认你？”洛无涯皱眉。
“可能和刚才那声‘云照’有关。”她站起来，“神境时期的印记还在影响这片区域。”
白焰哼了声：“那你岂不是走到哪儿都被当成主人？”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她往前走，“刚才那道门要的是‘懂她的人’，不是血缘或身份。我们能进来，是因为三个人都答对了暗号。”
洛无涯沉默片刻：“‘洛承夜’这个名字……我从没告诉过你。”
“我也以为没人知道。”她回头看他，“但它出现在石碑上，说明这个地方记得我们所有人。”
气氛有一瞬凝固。
没人说话，但脚步都没停。
来到灵泉眼附近，地面的藤蔓更密了，中央有个圆形水池，水面平静如镜，泛着银白色光泽。
云小糖取出一枚探测钉，扔进池子里。
钉子沉到一半，突然被弹出来，表面浮现一行小字：【需以血启源】。
“要滴血？”司徒明月皱眉。
“不一定非得是我的。”她说，“试试别人的。”
洛无涯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
水面晃了晃，还是银白色。
白焰咬破爪子甩了一下，血珠落水，水面只起了个泡。
轮到司徒明月，结果一样。